“钱这东西,喜动不喜静,你攒那么多钱,放在那里,想干啥?好在你比倷家老辈儿人还强点儿,知道把家里的房子翻新得像样。可是,有了好房子,没有好老婆,还不照样不是个人家吗?再说了,你把钱花在取老婆上,又不是枉花了,有什么好心痛的?”
刘老三直性子,但凡要训斥老海怪,总爱拿他们吴家老辈儿人说事儿,这话让老海怪心里添堵,叵奈现如今求着人家了,脸上又不好流露出来,担心刘老三又要提起他家老辈儿人的事,老海怪强作爽快地说,“行!行!三大爷,就照你说的,我出五十块大洋,可我不知买什么东西好,三大爷帮我合计合计。”
“咳,彩礼这东西,就是那么回事罢了,”刘老三说,“人家倒未必在意你买的东西,只是在意你买了多少钱的东西,这事你会办,进趟城,选些上眼的绫罗绸缎,照五十块大洋买下就行。”
“行,三大爷,我明儿个就进城。”老海怪说道。
刘老三见说通了老海怪,心里挺展样,抽了会儿烟,又说道,“订亲这事儿,你先别张扬,俺家,除了倷三大娘,我连拴柱两口子都没告诉。倷家老辈儿,在村里没少得罪人,我怕这事张扬出去了,备不住,村里会有小人去搬弄口舌,搅黄这门亲事。”
“我知道,三大爷。”老海怪紧着应许道。
看看该叮嘱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刘老三起身回去了。
望着刘老三的背影,老海怪心里,说不出是感激还是憋屈,心想刘老三和他说话时,要是不提他们家老辈儿人,他还真的比自己的父亲强得多。
第二天一早,老海怪赶车进城了。
看了几家绸缎庄,询了价,挑选一些能看入眼、又不是太贵的绸缎,买下五十块大洋的货,最后算账时,又费了一番口舌,和店铺掌柜的讨了半天价。店家看这年轻人挺磨叽,又怕黄了这笔买卖,最后忍着气,让了两块大洋。
老海怪心里得意,拿着这两块大洋,又到家具店里,买了四口木箱,把买好的绸缎装进箱子里,赶车回吴家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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