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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一个男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甚至还有不少?人特意?求到东平王府,打听?皇夫的争宠妙招,期望能和他一样,能与妻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话?还是许颜进宫时候与昭平帝说起来的,昭平帝笑?个仰倒,“所以你看把男人放在女人的位子上,什么宅斗争宠都是一样的。”
许颜点头称是,“我那没用的师兄一家子特意?进京了,昨日他父母亲自压着?女儿去我娘面前跪地求饶,只求我与他儿子复合,说得倒好像我是那负心薄幸的陈世美一般。”
“你没有将人赶出去?”昭平帝问道?。
“恰好那一位小?殿下急着?讨好我娘,当即发怒,将人打得抱头鼠窜,给我娘稀罕得不行,这会?子我出来谈正事?,我娘正忙着?给他蒸百花糕,煮酒酿呢。”许颜道?,“我知道?陛下要笑?,要笑?便笑?,也真真是冤孽。”
“可惜哈尔巴拉身份尊贵,否则你将两?个都收了,倒是新欢旧爱齐全。”昭平帝打趣道?,又问她,“颜娘,此番你设计借西平王府除去那人,你想要什么封赏?”
鞑靼与天朝规矩不同,自古便是谁的拳头大谁的刀厉害便是谁做主?,天朝却重文轻武,以至于今上总觉得自己兵权在手,便可高枕无忧,只看书生斗嘴便是。
却没有想过宫女都能勒死皇帝,别说他的枕边人联手了。
许颜索性?献计与昭平帝,将先帝偷天换日,有后宫中人做遮掩,纵使先帝自觉计谋无双,也禁不住贵妃与柳女史联手。
皇后早早失宠,除了在门口哭一哭又能发现什么。
贵妃原是该做皇后的,只因为?今上要借皇后的贤良淑德做大旗,只得多年来屈居妃妾,前不久又在东宫折过两?个侄女,眼?看着?娘家虽是今上的外祖家,却日渐衰败,哪有不恨的。
至于柳女史,她最是个滑不溜手的聪明人,兔死狐悲这个道?理她再清楚不过,待得今上真的清理完整个朝堂,把女人赶回家生孩子,她这等被?骂作□□的女人又会?又什么好下场?
“陛下要是想赏我,给我多多的金银与姑苏的一座园子便好,我娘住不惯京城,我们还是想回江南。”许颜笑?道?,“我已约了柳佩月下月启程,她去年为?东宫采买美人去过一趟江南,如今是魂牵梦萦。”
昭平帝叹道?,“朕并非心胸狭窄之人。”
“心胸狭隘的是我,我担心陛下看到我,便会?想起是我提议您……”许颜将弑父二字虚虚含在口中,“好在我拖了鞑靼下水,金郡主?难道?不知道?是圈套吗?可她报仇心切,仍旧做了这把刀。陛下这点可以放心,或许日后有人会?借这桩旧事?攻击您,可您的手干干净净,又什么可以攻击的呢。”
这件事?也唯有深恨先帝又心机深沉的金瑶碧做得成,她素日便是骄纵小?女儿态,连带着?先帝也骗过,偏又在草原上长?大,骨子里便没有对皇家的敬畏。
说到底,人都是一刀子能捅死的,再聪明的人被?捅了也要死的,只看谁敢捅,谁捅得准罢了。
到时候真的暴露了,也是金瑶碧做的,鞑靼人亡我之心不死,又和昭平帝有什么关系?
“颜娘,朕不会忘记是谁与朕一路同行的。”
“我们自然也记得,那我便再说最后一句,我虽与鞑靼私下往来,但请陛下记住,我端谁的碗,便听?谁的管。”
“你身子迟迟不好,只怕也是焦虑太多的缘故,叫柳女史自己去江南玩吧,她本就是国公?府贵女,多年来侍奉先帝妥当,朕赐她郡主爵位。至于你,朕拨两?个温泉庄子给你赡养母亲,你也先养好身子,才好入仕。”
许颜蹙眉,正欲说什么,却被?昭平帝直接堵回去了,“朕赐你举人出身,明年恩科必须考。”
许颜:……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于是林府里捏着糕哀哀叹气的便又多一个人,许颜哪能想到一转眼?从龙之功都拿到了,居然还要回去考试。
林黛玉跟着?她叹气,“师姐,你倒是吃一口啊。”
她是边叹边吃,好歹用了两?块,许颜是只叹不吃。
大局已定,吴岁岁终于被?吴家放出来了,重获自由的她是在场最快乐的一个人,她笑?眯眯道?,“明年正好我和师姐一道?考。”
许颜吃糕如吃药,摇头道?,“我不想考,我想带银子回家睡觉。”
总说她想得多,这些个人不就是喜欢她想得多吗!
林黛玉便道?,“看看科举对人的摧残有多大,师姐这样的人都被?刺激得失去灵性?了。”
林涵实在受不了这屋子姑娘的唉声叹气,忙不迭跑了。
许颜在林府里消磨半日,便道?,“明日不如去我们家吃个饭?英莲如今手艺也不错。可怜一直没找到她亲生父母,甄家接了信也不曾来人接。”
林黛玉想起许母那手绝佳的点心,连忙点头,又道?,“明儿个必定去蹭饭,我自打进了京城还未喝过许伯母那样好的酒酿。”
这话?叫吴老太听?到又要给她脸色看,好在吴老太没听?见,知道?她要去吃别人家,说喜得要拜佛,面上却不是这样神色,板着?脸道?,“好端端的家里不吃,倒要跑出去吃了,不知道?能吃出什么花儿,去备四色点心表礼,姑娘吃得多,别叫人嫌弃。”
静雪这个徒弟回江南之后,吴老太便一日比一日沉默寡言,上头的静夜又不在了,弄得丫鬟们都害怕跟她说话?,也就是林黛玉时不时喜欢到厨房看她做饭,这时候能说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