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满不在乎地揉了揉手腕,朝着盛元柳抱拳行礼:“我并不是你们盛家的女使,只不过是小侯爷担心六姑娘受欺负,特意命我贴身保护。若是二姑娘有意见,不若直接去同小侯爷说一说,也不必在这里摆出主子的款来压我!”
盛元柳的脸色由白转红,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盛知春抱臂靠在椅子上瞧了一阵,才站起身来告罪:“二姐姐莫怪,这丫头着实是不知规矩了些。只不过,她的主家是侯府,妹妹我也是管她不起。不若姐姐先回去,待到妹妹好生劝劝,到时再让她去给您陪个不是?”
瞧着她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盛元柳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
她嘴角抽了抽,只得起身告辞:“既然妹妹不欢迎,那我便没有再厚着脸皮待下去的道理。云山,我们走。”
“二姐姐慢走。”
盛元柳脚步顿了顿,却还是扯着云山离了秋荷斋。
她气冲冲地走出好远,又对着园子里新长出的柳枝撒了一通气,这才平复了心情。
云山见她情绪稳定下来,这才上前一步:“姑娘,您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的!”
盛元柳闭了闭眼,一把抓住柳枝,狠狠地撸掉上面微黄的柳叶:“东西都放好了吗?”
云山瑟缩了一下,有些颤抖着开口:“还,还未曾……”
“废物!”盛元柳一把将手中的柳枝掼在地上,抓住云山的衣领,“一群废物,这么点事都做不好,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云山立刻跪倒在地上,接连叩首,口中不断求饶着:“姑娘息怒,姑娘息怒,事情已经在办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还请姑娘耐心等待一阵!”
盛元柳恶狠狠地瞪着手中光秃秃的柳枝,俏丽的脸庞因为怒气变得愈发狰狞:“那就快些!再让这贱人踩在我头上,我便将你们全都卖去做个娼妓!”
“是!”
……
盛知春歪在椅背上,皱眉思索了片刻,也想不通盛元柳今日前来的用意。
盛元柳的母亲是盛瓴的青梅竹马,在盛瓴娶了方大娘子为妻后,竟然心甘情愿做了个妾室,因此甚得盛瓴宠爱。
爱屋及乌,盛瓴对这个二女儿也是颇为眷顾,甚至偏爱过盛璃月。
按理说,盛元柳什么都不缺,不应该同她这么个不受主君看中的庶女计较,可她为什么要事事都盯着她看,就因为她得了郡主的青眼,能够在郡主身侧伴读么?
盛知春蓦然觉得有些心慌,她连忙拉过纸鸢,低声问道:“秋菊在什么地方?”
“还在原处,并没动过地方。”纸鸢回道。
可这并不足以让盛知春放心,瞧见她这样子,朱雀凑过来一板一眼地说:“六姑娘莫要担心,即便是有什么事,只要有我在,断不会让你受半点儿委屈。”
“你懂什么!”纸鸢插嘴。
朱雀挑了挑眉,抱臂站在刚栽好不久的树下:“我是不懂,我只知道,若是看不惯什么,打就是了,何必要费神思虑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