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顾瑞河一惊:“你是说那女子?这怎么可能!她就是凶手,怎么会自己揭露自己!”
俞星臣道:“但如果她真这么做了,那她是不是凶手就有了疑点。”
顾瑞河回头看了眼顾朝宗:“家父立等着结局,我弟弟到底是怎么死的,必须给个清楚明白的交代,如果可以,请尽快。”
俞星臣道:“这是当然,只是大公子能否先请顾提举暂且回避?就算等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的。”
顾瑞河摇头:“这个情形,我是劝不动的。”
僵持之际,巡检司又派了人来,这次是葛静。
葛副队在巡检司浸淫十多年,京内各部的人脉十分广泛,他又是个圆滑的老好人,跟谁都有几分交情。
甚至连顾朝宗都同他相识,
葛静急匆匆进来,先看向地上的尸首,满面惊疑:“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衙内……世侄!”
他跌足痛呼,不可置信,旋即又转头对顾朝宗,十分惨然地唤了声:“顾大人!大人!”
顾朝宗一看他的情形,语气,心一颤,泪顿时涌上。
葛静上前握紧他的手,顾朝宗的泪就落了下来。
“俞巡检!”葛静安抚了几句,回头唤了声。
俞星臣走上前,葛静肃然道:“冯旅帅如今正在兵部,听说此事大为震怒,特意叫我前来告诉,务必尽快查明真相,速速找出杀害公子的真凶!不然你跟薛参也将被严惩!”
俞星臣道:“是。”
葛静扶着顾朝宗:“顾大人放心,这里有我,我便是你的眼睛,必会好好盯着此事,你只管放心……如今你且快回府里去,只怕府里知道了,别人倒也罢了,唯独老人家跟前,还需要顾大人打起精神,好生安抚才是……”
顾朝宗含着泪,缓缓地点了点头,握住葛副队的手:“交给你了。老葛,说句不中听的,这件事若是料理的不好,我们跟巡检司的梁子便过不去。”
葛静道:“我把这当作我自己的事来办。”
顾朝宗长叹,回头狠狠地看了眼俞星臣跟薛放,对葛静道:“我只信你。也给老将军面子。不过,叫瑞河留在这里,我要清楚明白,一丝不差。”
葛静略一思忖:“大公子为人精细,我也正想多个助力。”
顾朝宗单膝跪地,又看了一眼顾瑞湖的脸,几乎又要落泪,葛静跟顾瑞河一左一右搀扶。顾朝宗吩咐了顾瑞河几句,出门而去。
顾朝宗去后,孙衙内跟曹公子上前:“俞大人,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离开了?”
俞星臣道:“还得有劳三位往巡检司走一趟,把今日事发经过种种,详细再说一遍。”
两人叹气。
正要往外走,薛放看着桌上的杯盘狼藉,突然问:“你们说霜尺派人去请,今儿真是她是生日?”
孙衙内一听就知道他不懂这些,便道:“十七爷,这不过是个托辞,找个借口大家聚聚罢了。是不是的,反而没那么要紧。”
曹公子道:“如果喜欢,天天都是生日呢。”
薛放瞥了他一眼,曹公子忙低下头,薛放却又问:“这么说你们经常聚。”
孙衙内不明所以:“这……隔三岔五吧,不过人倒未必是这些,今儿缺了他明儿缺了你……有时候是别人一块儿。”
薛放抬抬手,老关叫人带了两人往外。
只有闻北蓟还蹲在角落不动,屠竹唤道:“闻公子,先去巡检司吧。”
屠竹俯身,轻轻扶他的肩:“闻公子。”
薛放望着他埋头跌坐之态:“你怕什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好的不学,专跟陈十九来学这些习气,今日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赶紧起来。”
他走到闻北蓟身旁,抬脚轻轻地踹了踹:“事到临头才知道怕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