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苏芷棠将散在地的东珠一一拾起,声音不似往日轻柔,清冷道:“你是受谁指使想要置我于死地?”
&esp;&esp;那护卫不说话,苏芷棠半蹲下身子,同他对视,问道:“是我堂姐,还是孙氏?”
&esp;&esp;护卫依旧不说话,苏芷棠却笑了,笑意不达眼底,她站起来,笃定道:“那便是老夫人了。”
&esp;&esp;侍卫的眼神闪躲了一下,苏芷棠忽然觉得浑身发冷,似秋风吹进了骨子里,如刀子般割磨血肉。
&esp;&esp;她以为老夫人只是不喜欢她,毕竟不是亲生的,可没想到,老夫人竟然要对她下杀手。
&esp;&esp;就只是因为她没同意让苏云洛当媵妾吗。
&esp;&esp;苏芷棠眼睫垂了垂,浑身气力像是被抽了个干净,她轻声道:“待爹爹回来了,把这些人都交给爹爹。”
&esp;&esp;阿轻心疼的扶住苏芷棠,扶她去了寺庙。
&esp;&esp;苏芷棠不想回苏府,便跟主持要了一间禅房。
&esp;&esp;禅房内只有一个床榻和一个桌子,苏芷棠蜷缩在榻上,失神道:“阿轻,祖母……她要杀了我。”
&esp;&esp;阿轻直骂:“那二房真不是东西,老爷就要回来了,到时候让老爷给姑娘做主,这群蛇蝎断断不能留在府里了。”
&esp;&esp;苏芷棠闭上眼睛,忍住想哭的冲动,低声道:“今夜不回府了,在这里宿下。”
&esp;&esp;阿轻自然应好,跑去跟主持多要了两床被子,又劳烦小和尚给苏芷棠熬了一碗姜汤。
&esp;&esp;惊惧交加,加之身体疲惫,苏芷棠很快便撑不住睡了过去。
&esp;&esp;翌日,苏芷棠眼下有一层淡淡的乌青,昨夜噩梦连连,并未睡好。
&esp;&esp;昨日下大雨,冲了山路,苏行挚便耽搁在路上了,要晚两天才能回来。
&esp;&esp;白日里阿轻差人去山下镖局,让多派些人来青葡寺保护苏芷棠,且老夫人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寺庙里来,是以住在这里倒也安全。
&esp;&esp;在寺庙里又待了一日,思绪万千,苏芷棠夜里难眠,披了件披风越过睡着的阿轻出了禅房。
&esp;&esp;苏芷棠寻了个葡萄架,倚在上面,抬眸望着清冷的月亮。
&esp;&esp;月光皎皎,如银似月。
&esp;&esp;她的亲人只有父亲和哥哥,旁人……不过是想要杀了她的同姓之人。
&esp;&esp;心口难受,没一会眼眶便红了一圈。
&esp;&esp;夜里情绪最为敏感,哭够了,苏芷棠脑袋沉沉的回了禅房。
&esp;&esp;翌日,寂静的寺庙里传出一道气力不足的惊叫声。
&esp;&esp;苏芷棠扯着被子将自己裹住,惊慌的看着坐在凳子上的男人,目露怯色。
&esp;&esp;男人面容冷肃,似是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
&esp;&esp;苏芷棠声音颤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esp;&esp;见她提防他如防备小人,祁勝抬手压了压眉心,沉声道:“苏二姑娘以为先发制人便能掩盖你昨夜擅闯别人屋子的罪行吗?”
&esp;&esp;“你且仔细瞧瞧,这是谁的屋子?”
&esp;&esp;他的声音并不和善,甚至比外头的秋风还要冷上几分。
&esp;&esp;苏芷棠探头瞧了瞧,顿时心虚不已。
&esp;&esp;许是她昨夜头昏走错了屋子,竟走到了这煞神的屋子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