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汉起身抱拳,道:“在下皇甫山,打扰了。”
黑汉哈哈笑道:“没什么,只是荒山中没什么好招待的,怠慢了。”
他粗声对那女人又道:“有什么吃的,全搬出来吧。”
瘦汉道:“谢谢。”
他对黑汉再一次抱拳,道:“请问兄台贵姓?”
黑汉搬来一张椅子坐下来,道:“姓石,我叫石壮。”
皇甫山道:“石兄弟,看到你这一家三口在山野中过着快活日子,真令人羡慕。”
石壮坦然笑笑,道:“我石壮与世无争,日子是苦了点,却也没什么烦恼,唉!”
皇甫山愣了一下。
石壮无烦恼,他又为何叹气?
皇甫山不加追问,因为追问别人烦恼的事总是伤感情,石壮不说,他又何必多问?
二人在一张粗糙的木桌边坐下来,那俏丽的女人已端来个大木盘子,五张粗面饼还有一把大蒜头,一碗青菜外带一大碗肉汤。
石壮指着妻子,道:“我老婆叫水仙,跟我吃苦七八年了,哈,她从不抱怨。”
水仙浅浅笑笑,撕了一块面饼塞在娃儿手上。
石壮指着娃儿笑着对皇甫山又道:“我的儿子叫石秀,不过我可不想他将来上梁山,哈……”
说话粗犷又豪壮,皇甫山便也跟着笑起来。
月色从窗外洒进一片银白,茅屋中油灯已熄,灰暗中却传来水仙的声音,道:“你带往镇上的毛皮一件也没有卖出去。”
石壮的声音,道:“我也没有买回来你要的东西。”
水仙道:“东西没人要?”
石壮道:“不是没人要,是没有人敢买。”
水仙道:“一定是姓关的找你麻烦。”
石壮道:“白马镇的人都怕他。”
水仙道:“阿壮,白马镇五十里,除了白马镇之外我们还能到什么地方卖?”
石壮道:“地方是有,得多走两百里。”
水仙叹口气,道:“唉,姓关的为什么要逼我们?”
石壮道:“多走两百地就需两天多,一去一回五天整,我实在不放心你们母子俩。”
水仙不开口了,石壮说的不错,荒山中只有她母子二人,实在是令人担心事。
空气中有着窒息感,半晌,石壮重重的道:“不如明天一早我们一家三口往清风镇,路程虽然远了些,但可以令我放心不少。”
水仙道:“秀儿才七岁,他走得了那么远的路?”
石壮道:“我可以挑,秀儿走不动的时候我挑他走。”
水仙道:“你已挑了一担毛皮……”
石壮笑了……
他未再多说什么,但空气却似是松散多了。
天亮了,水仙拉开房门走出来的时候,她发现皇甫山站在平台上,正想走着过来。
水仙尚未开口,皇甫山已抱拳笑道:“早,我想同石兄弟说两句话。”
水仙仍未开口,但石壮已哈哈笑着从房内走出来。
石壮在扣衣扣,隐隐然露出胸前两块突起肌肉,他走近皇甫山,道:“早,皇甫兄,有什么话对我说?”
水仙已走向灶房,她要尽快做吃的。
皇甫山伸手拉住石壮,道:“你需要有个伙计,石兄弟,我愿意帮你干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