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清洁阿姨在门口小声敲门问能不能进来打扫卫生。
兜里揣着的手机适时振铃。
虞洧吐下最后一口漱口水,没管手机,先去给阿姨开了门,然后接起电话。
是室友,祁屿。
他给他打了视频电话。
那张艳丽的脸庞阴沉沉的。
“虞洧,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没回来?你去哪了?你现在在哪里?”
虞洧,你在酒店吗
祁屿的质问来得又快又急。
虞洧被问得一顿,本来就没完全清醒的脑子也跟着发懵。他丧气地垂下眉眼,没正面回答室友的问题,而是用那种有些低哑的声音软绵绵地问。
“怎么了吗?”
声调又轻又浅,像连日的阴雨后被风吹落轻飘飘落在水潭上的一片叶。
那边陡然静默下来。
虞洧并不是多主动的人,没问祁屿为什么忽然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看着。
“虞洧,”他像是在斟酌词句,“你现在在酒店对吗?”
手机镜头被拿远了一点,祁屿的丹凤眼斜斜挑起一点,侧目睨着眼看虞洧。
他好像忽然变成了自己还未与他熟络时的样子,重新又傲慢冷漠起来。
“学校昨天在查晚归。你不在,辅导员让我问一下你昨晚去了哪里。”
祁屿是他们寝室的寝室长。
虞洧恍然大悟,抿着唇摸脑袋,上看下看,东摸西摸,左右无措地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也没,也没去哪里。就是有事在外面待了一晚上。”
声音渐小。
祁屿看着虞洧所处的背景,看着他脖颈间暧昧的红痕,没说什么。
指尖扣击桌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虞洧紧张地咽口水,汗流浃背但是强自镇定。只是眼神漂移绝不跟对方对视一分一秒。
“我知道了。”
祁屿挂断电话,手机屏幕朝下被扣在桌子上。
虞洧以为他是傻子吗?
祁屿咬牙。他不算多好相与的人,最初入学时也早早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准备入学后搬出去住。入校报道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虞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