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妈妈在教他画画。
“小准,真正的画应该是有感而发的,不要在意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根据你的心意来,在意的太多,画会被框住。”
时准愣愣的走到那幅画前。
画是黑暗的,破碎的车子、残破的尸体,还有满眼的血腥。
时夫人的画笔在画上点了几下,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画上是许多顽强生长的小草,虽然周围穿插着铁链,可依旧以蓬勃的长势覆盖住了铁链。
那么粗的铁链在草的作用下发生了松动,裂开了那么大的缺口。
时夫人抱住时准。
“小准,妈妈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开心,你开心了,妈妈就开心了。”
画面一闪,时准处在一个教堂里。
妈妈一身洁白的婚纱,宽大的裙摆点缀着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爸爸一身西装,胳膊被妈妈挽着。
“小准,爸爸最爱的人就是你妈妈,现在,爸爸妈妈正在一起看着你。”
时准眼前被水汽萦绕。
爸爸妈妈看着过得很好,他们真的不怪自己了么。
擦去眼泪,爸爸妈妈正朝他挥手。
时准缓缓醒来,眼角还带着泪水。
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香味,转头一看,床头点了根香。
他之前从没用过香,看来是宁杭点的。
宁杭还在睡,和时准比起来,他用的体力更多,累点很正常。
门被推开,光光迈着猫步走了进来,嘴里还叼着条金鱼。
见时准看向他,光光靠近床边,将鱼放在地上,然后退后几步。
时准不确定的问:“给我的?”
光光喵了一声,舔了舔爪子。
时准打量着金鱼,觉得有些眼熟。
“你不会把鱼缸里的鱼捞出来了吧。“
花花快步跑了出去,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又怕被主人惩罚。
地上的金鱼跳了几下,时准赶紧下床把鱼放在掌心,跑到那个单独的房间。
摆在柜子上的小鱼缸里只剩下了一条金鱼,时准将手心的这条放进去,受惊的小鱼甩着尾巴躲到了缸底。
四只乌龟一只刺猬在地上爬来爬去,几颗浆果掉在地上。
除了动物,医院病房的那些植物也被搬过来了。
拿起一旁的喷壶,时准给绿植浇起水来。
“小花小草们,快快长吧。”
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门被大力的推开,宁杭站在门口,双眼通红,看到时准的瞬间,眼底的恐惧才慢慢消退。
宁杭冲上前抱住了时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天知道宁杭醒来没看到时准有多着急。
他又想起之前他不过是去接了个电话,时准就割了腕。
他竟然睡得那么死,连时准醒来离开都不知道,那一刻,宁杭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