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告诉我,河对岸他们在烧什么?”
“遗物。”
“谁的遗物。”
“一个背叛了宗门的弟子,前几日因为被魔气反噬,死在了偃城,罪有应得。”他像背书似的生硬念出句子。“此等丑事不可外扬,所以长老们要求尽快销毁他的所有物品。”
“他叫什么名字?”
对答如流的秦四暮突然收声,痛苦地捂住头,不停重复道:“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其实那天我没有完全致盲,我看到了……看到荆年是怎么死的了……他的心脏被剖开,尸体埋在偃城的岩浆下,一定彻底融化了……”
荆年?
这个名字和目前我听到和想起的所有人名都不一样。它非常熟悉,就像刻在我的核心芯片上似的,但当我试图从数据库检索相关信息时,却一无所获。
我还想继续追问秦四暮是谁杀了荆年,他却撕掉了蒲扇,躲在巨大的鎏金盘龙炼丹炉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哀切道:“我答应过属玉师兄和小朝姐姐,要活下去,所以我只能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再问了。”
他这么说了,我也只能作罢。
走出炼丹房,影卫们已经默契地在外面等候,还抬着一辆马车,显然又是叁的命令。
一个一个的真烦人,完全把我当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了。
“我还要继续逛逛,你们别跟着我。”
“上马车也能逛。”他们说着,拉开了帘子,我看到马车里有一盘类似矿石的东西。
是可以用来充电的灵石。
我便同意上了车。
雨下得更大了。
影卫们仍旧健步如飞。
但渡过鹊桥时,明明是悬空无底的河床,却像有什么泥块乱石似的,马车车轮陷进去没法动弹。
影卫们都去查看情况了。
除了我,没有人发现,岸边多了个人影,撑着油纸伞背对我,正静静注视焚烧的火堆,然后竟然把手伸了进去。
火苗没有碰到他手,直接穿了过去。
都说雨天容易撞鬼。
好似故人来。
我手里的灵石咣当落入玉盘。
鬼魂取出了从火里取出了一样东西。
是一张有些皱的纸团。
上面画着一个丑兮兮的小狗,还有一个丑兮兮的小人。
以及一行字:内有恶犬。
他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缓缓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