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骄阳郡主,缓缓说,“因为,他方才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妻子时,我心中有顾虑,我没有回答他。”
骄阳郡主瞳孔紧缩。
难怪……
难怪刚刚父王对她那么冷漠,那么不客气!
难怪她进门的时候父王站在院子里沉默望着梧桐苑的院墙,浑身都透着难言的寂寥和难过。
原来竟然是因为景飞鸢没有回应父王,父王自己在生闷气!
景飞鸢凝视着骄阳郡主的眼睛,继续说。
“你父王对我的心意,我想,你几次三番在他那里碰的壁应该足以让你心中有数了。只要我回应了你父王的情意,你父王会自己排除万难娶我过门,你的反抗对他来说根本没有意义。既然你横竖都阻拦不了你父王娶我,何不乖乖答应我的条件呢?至少,你还能保住你喜欢的赵灵杰,不是么?”
她轻笑道,“你若不与我做交易,也没什么关系,你那铁血手腕的父王照样会镇压你所有的反抗,欢欢喜喜娶我过门,而你心心念念的赵灵杰会被我亲手摧毁,他会灰溜溜离开京城,你到最后,一无所有,父王和夫君你都将失去——”
骄阳郡主死死掐着掌心,脸色惨白。
她不想承认景飞鸢这些话,可是,她心里早已经清楚父王对景飞鸢的情意,否则,她堂堂郡主又何必使用苦肉计来陷害景飞鸢?
她就是太清楚景飞鸢的威胁,才会忍痛挨耳光。
她盯着景飞鸢那胜券在握的样子,踉跄后退一步。
难道……
她真的要跟景飞鸢做交易吗?
难道她真的要妥协,乖乖跪下来给景飞鸢敬茶,叫这个贱人一声嫡母吗?
不,她不想妥协!
可是……
可是她不妥协又能怎么样呢?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根本不是父王的亲生女儿!
父王绝对不会为了她的哭闹而放弃景飞鸢。
毕竟只要娶了景飞鸢,父王就能跟景飞鸢生下自己的亲生骨肉了,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哪里比得过心爱的妻子和亲生的儿女?
所以只要父王铁了心要娶景飞鸢,她这小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她终究还是得乖乖给景飞鸢敬茶喊一声嫡母。
她要是不听话一直闹,父王还有可能跟她断绝父女关系,她今后连这仅有的郡主威风都保不住……
既然,不论她怎样做景飞鸢都会进王府大门,她又何必固执呢?
不如答应跟景飞鸢做交易,至少在父王和即将中状元的夫君中间,她还能拥有一个,不是么?
骄阳郡主沉默很久,才艰难做出了决定。
她盯着景飞鸢,嗓音艰涩,“你为什么要跟我做这个交易?既然你认定父王会用铁血手腕娶你过门,既然你认定我阻拦不了你和父王的婚事,那你为什么还要跑来跟我做交易?”
景飞鸢弯起嘴角,笑道,“因为我不像你啊,你只会上蹿下跳给你父王找麻烦,而我会心疼他,我既然下定决心要跟他在一起,我就会体谅他的为难处境,我会提前解决你这个麻烦,不让他太过操心。”
骄阳郡主听到这话,气得一个倒仰。
该死!
这贱人褒奖自己也就算了,还要顺便踩她一脚,这贱人可真会气人!
她咬紧嘴唇恶狠狠盯着景飞鸢,逼迫自己忍下了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