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飞鸢手指甲抠进掌心里,她抬头望着这个待她如珠似宝,待她小心翼翼,连靠近她都生怕会吓到她的男人。
她心里特别特别的难受。
她觉得自己好没用。
明明只是前世被那个疯狼状态之下的男人伤害过,为什么要畏惧今生这个已经爱上了她的男人?
她心里很清楚,前世那种情况下,姬无伤只有一身懵懂又疯狂的狼性,再加上受药力影响,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下手没个轻重,才会将她弄得遍体鳞伤,可如今不一样,如今这个男人是清醒的,并没有被人下重药,且还这样深爱着她,这个男人一定不会像前世一样让她伤痕累累——
可即便清楚这些,她仍旧发自内心地害怕,排斥!
方才这个男人的手指不过是钻进衣物触碰到她而已,她就害怕得浑身发抖!
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她控制不住!
哪怕她再三告诉自己应该勇敢一点,应该闭上眼睛勇敢去试一试,可是,她就是做不到,根本就做不到……
大好的新婚夜,气氛明明那么好,结果就因为她的害怕,把一切都搞砸了。
景飞鸢难受得喉头发涩。
她又自责又委屈,攥紧袖子,红着眼眶说,“对不住,王爷,我今晚……我今晚可能……我做不到……”
她不敢看姬无伤的眼睛,她怕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失望和责怪。
她转头望着桌上的那壶酒,怔愣一瞬后,她手指忽然松开被子,踉踉跄跄下了床,“我……我试试喝点酒,我喝醉了不省人事了,到时候王爷就可以……”
“鸢儿!”
第196章我娘子!爱惨了我!
姬无伤震惊地望着景飞鸢奔向酒壶。
他腾的一声站起来,迈着大长腿三两步追上景飞鸢,伸出长臂从身后将景飞鸢抱住。
“喝什么酒,不许喝!”
他霸道地将人按在怀中,不许景飞鸢去喝酒。
即便景飞鸢在他怀中挣扎着想继续往前走,他也不许,他将人摁死了抱在怀中,不许挣扎半分。
他低头看着他的鸢儿,又好笑又生气。
“谁要你把自己灌醉了来配合我,嗯?我是不通人性的种马种猪吗,嗯?我就非得逼着你做那床笫之事,把好好的新婚夜弄得像欺负你的犯罪现场吗,嗯?”
他用下巴轻轻摩挲景飞鸢的发顶,试图安抚。
“乖,你做不到那就不做,别委屈自己来迎合我。”
他温柔说,“你是我的妻子,我是疼你爱你的夫君,我们之间的亲密应该是水到渠成两厢情愿的,哪有你灌醉自己,我一个人埋头忙活的道理?那像什么了?那还像夫妻吗?那是凶徒和受害者——”
他笑了笑,轻声哄道,“鸢儿乖,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今晚不成就不成,我们还有一辈子,我们谁都不必急于今晚,等我们再熟悉彼此一些,再相爱一些,等你能彻底信任我的时候,我们再亲近,你说好不好?”
景飞鸢背脊抵着男人温暖可靠的胸膛,听着男人用最温柔的语气哄着她。
她本就发红的眼睛,越发酸涩发痛。
她望着跳动的烛火,难过地说,“王爷越是这样体谅我,包容我,我就越觉得对不住你,明明今晚你本应该像别的新郎官一样……”
姬无伤爱怜地挠了挠她腰窝,打断她的话,“嘘,哪有什么本应该?要说本应该,你本应该选择阿澜,你本应该嫁给那个更年轻与你更般配的少年,可你偏要喜欢我,你对我这样偏爱,哪有对不住我,嗯?”
他弯腰,轻轻将下巴靠在景飞鸢肩上。
见景飞鸢没有抗拒他,他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鸢儿,你愿意做我的妻子,这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了,所以你千万不要想那么多,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会耐心等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