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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在谢虞琛心里,属于乌菏的“像”都是比较美好的一个。
谢虞琛也很喜欢自己为乌菏建立的这个像。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不想毁掉心里的美好,所以才会对奴隶话题避之不谈。说到底,是他不愿看到乌菏不理解甚至嗤之以鼻的样子。
反正这人也要走了,不必那么较真,给自己留一个美好的形象也是很好的。
谢虞琛伸手从路边揪了一根草棍,一边晃悠一边如此想道。
……
前段时间因为乌菏到访,居住在谢虞琛院子的客房里。食肆上下畏惧乌菏,余小郎去寻谢虞琛的次数也减少了许多。
等到几天前乌菏一行人离开,余小郎才又继续回到谢虞琛身边学习。
说是学习,但谢虞琛并没有像后世的老师那样,系统地教授余小郎知识,常常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教着。
比如前一天还在念叨“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后一天就开始和余小郎讲起了“猪周期”这种晦涩难懂的经济现象。
什么肉价高使得大量母猪存栏,市面上的猪肉数量增加。等增加到供给大于需求的时候,猪肉价格就开始暴跌。
猪价暴跌后,百姓开始淘汰母猪,减少养殖的数量,市面上的猪肉数量就又开始减少,导致猪肉价格再次上升。
于是便再次发生开头“猪肉价高导致大量母猪存栏”的事情,开始下一个循环的周期。
谢虞琛对“猪周期”解释听得余小郎一头雾水,每一句话都要在脑子里转上四五圈,才能勉强明白其中的意思。
只不过余小郎还没来得及听完全部,在谢虞琛说到“猪肉价格因此暴跌”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坐不住了。
半大的小孩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忧心忡忡地问谢虞琛:“如果猪肉价格暴跌,村人又应该怎么办?”
余小郎本以为会得到谢郎严肃的答复,或是听到谢郎说他早已准备好应对的策略云云。
没想到谢虞琛大手一挥,直接便是一句“没什么办法”,把正襟危坐,准备洗耳恭听的余小郎给噎了个半死。
“没有办法吗?谢郎说的……说的可是认真的?”他结结巴巴地问。
见余小郎一副幻梦破灭的模样,谢虞琛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恶作剧得逞后的、非常得意的笑容。
等他笑够了,才向一脸担忧的余小郎解释道,以现在的猪肉养殖数量,还没有到会产生猪周期的规模。
而且现在蓬柳村的百姓也不止在卖新鲜猪肉。猪肉的深加工也能起对猪价起到调整稳定的作用。
就像前段时间谢虞琛做的猪肉脯,方法便没有瞒着食肆的众人。如果是富裕些的人家,又有空闲,大可自家做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