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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虞琛笑得头都有些晕,强忍住醉意举起一边胳膊,冲乌菏比了个大拇指。
然后他才想起,自己当时好像是故意——
每天无所事事地在宝津渡到处转悠。晃悠累了就找个茶馆坐下,余光顺便瞟向自早上出门起就跟在他身后的“尾巴”。
……不管怎么说,他的目的还是达成了的。
随着与乌菏的聊天,当初在宝津渡的那些日子也在谢虞琛迟钝的思绪里再次清晰起来。
渡船、码头、与自己有一段短暂师生关系的百姓。
那场仓促的“逃离”,还有刻在记忆深处的初见。
明明只是才几年前发生过的事情,回想起来,却有一种过尽千帆,沧海桑田的感觉。
谢虞琛轻轻摇了摇头。
他一双眼睛氤氲朦胧,在湿润的水汽里很缓慢地眨着,睫毛微颤,像是染着晨间露水的柳叶。
“……去休息吧。”
耳畔仿佛有一阵很轻的像是叹息一样的声音飘过。
谢虞琛只觉得他整个人也好像云一样,轻飘飘的被另一个人抱起来,在半空中一下一下地晃悠。
……
谢虞琛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整个院子平静得仿佛一湾寂静无波的湖水表面。
昨天那酒的后劲儿实在厉害,谢虞琛完全是凭借着身体的机械记忆,完成了睁眼、起床、更衣、洗漱的一整套动作。
用布巾慢慢擦拭着手上的水珠,谢虞琛整个人的记忆也慢慢回拢。
在亭中赏花,饮酒……
伴随着昨夜的记忆以一种碎片化的形式出现在脑海中,幻灯片一样地依次播放,谢虞琛的表情也慢慢地从刚睡醒的怔愣,逐渐变得越来越僵硬……
他的老天鹅啊,他昨天都干了些什么???
“谢虞琛啊,谢虞琛。”镜中的人表情沉痛:“你怎么喝醉酒是这个样子?”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啊!”
……
社死的尴尬逐渐平复,谢虞琛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冷静下来,开始逐个审视自己脑海中的那些记忆碎片。
这些是昨天晚上发生的……
这些是早以前发生过的……
这些是……
“不对。”谢虞琛试图冷静的思路被打断,“这些事好像没有发生过?”
哦……原来是他昨晚的梦。
可是为什么连梦里还有乌菏的身影?
谢虞琛顿住,目光下意识瞥向身侧贵妃榻旁边的矮桌,思绪立马绷断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