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琼正在惊疑,耶律翰已经独自由林外返回,仍然如法泡制,又将阴美珠也跟出林外。
放了二女,耶律翰再回树后,向桑琼笑了笑,道:“咱们再去打发那假和尚吧,论功力,假和尚较阴山二钗又要略胜一筹,应该不致这般狼狈才才对。”
两人鱼贯而行,前移二十余支,来到另一棵大树后面。
耶律翰侧耳倾听,不闻奔行之声,点头赞叹道:“假和尚果然有点道行,癫僧之名,并非虚致,应付奇门幻境,是要这样静坐运功相抗才有效,假如急躁,外魔迭生,那就非坠幻境不可了。
一面说着,一面举手轻拍树身,启开了树上窗洞。
探首向外看时,两人不约而同一愣。
但见阳光透林而下,林本被人砍倒近百株,林中空空,早已不见癫僧的人影。
很显然,假和尚非但末被困住,而且已经溜得无影无踪了。
耶律翰勃然大怒,厉吼道:“贼秃胆敢倚仗剑利毁我神木,你便逃上天去,老子也要揪你下来。” 双拐一顿,飞身便追。
耶律翰双腿俱断,但身法却快逾电掣,吼声甫落,人已追到十余丈外。
桑琼拦阻不及,连忙叫道;“老前辈守保金边茯苓,怎可远离?”
这句话竟具奇效,耶律翰闻声一顿,挺拐倒飞,急急退了回来,怒冲冲道:“贼秃太气人了,你替我守护一下宝物,待我将他生擒回来重重惩治一顿,否则难消此恨。”
桑琼道:“晚辈对林中阵势一窍不通,无力替前辈护宝,不如由晚辈去追他,并可就便取回兵刃。”
耶律翰道:“你的武功较他略逊,只怕不是他的对手。”
桑琼道;“晚辈自当尽力而为。”
耶律翰沉吟了一下,道:“事关功力修为,不是尽力不尽力的问题,你此去替我办事,假如武功不济,岂非危险,我有心传你一种救急拚命的功夫,你可愿学吗?”
桑琼自服冰虫之蛹,并得欧阳天寿打通经脉,内力不单恢复,且较前更有增进,如今听耶律翰口口声声批评自己“武功不济”,心里颇不服气,惟国知这位天残异人喜怒无常,不好表露出来,于是,淡然一笑,道:“老前辈不吝赐教,授以神功,这是晚辈求之不得的事,那有不愿之理?”
耶律翰欣然道:“既然如此,你已盘膝跌坐,依我所传口诀运功。”
桑琼如言跌坐,耶律翰举起右拐,闪电般点问他双肩和双腿穴道:然后轻声说道:“鸡危搏鹰,鼠急噬猫,世上任何生物,都有一种舍命求生的潜力,这力量蕴藏休内,平时并不感觉,旦到危急排命的时候,才会自然发生作用,可惜十之八九皆以危机仓促,无法把握那一瞬间的求生机会,往往力未发而命已丧,诚令人扼腕之憾事也。
“大残祖师因鉴于此,吏怜门人。非残即缺,若不能运毕身所能用之力,何能与健全之辈争论雌雄?故历数十载苦究,得此玄功,取名‘聚精诀’。
“所谓‘聚精’者,乃竭聚全身精力气血,作孤注一掷,力发如江河倾泻,气凝如山狱万钧,神功一击,钢铁难挡,但一击之后,精枯力竭,非百日静养无法复原,故祖师累告诫道:‘不至千钧一发,勿用聚精神功’。获传此法者,务须慎遵此言。”
说完,语声立敛,但嘴唇仍蠕动如故,竟用“传音入密”之法,将“聚精” 口诀全部传授给桑琼。
桑琼按照所告口诀运气行功,不消片刻工夭,但觉浑身燥热难挡,肤色呈现一片血红,呼吸短促,喉干心悸,似乎在内脏有一股巨大无匹的力量,随时要裂体冲出。·这刹那间,他体内精血好像都集中一点,每一寸肌肉都在卜卜跳动,要不是耶律翰事先问住了他手足穴道,几乎要奋身跃起。
但这种冲动和感觉为时甚短,不多久,血退力消,呼吸渐趋平静。
桑琼张开眼来,只见耶律翰正深深注视着自己,许久,才感叹地道:“以你的功力来说,本不及那贼秃,如今获传本门不世之秘,一旦施展,便是风尘三奇联手,也挡不住你一击的威力,但千万记住,不到排命时候,不可擅用神功,戒之!戒之!”
桑琼唯唯受教,拱手道:“为免耽误大事,晚辈告辞了。”
耶律翰点点头,唱然道:“去吧!切记二月之期,老夫日夕引颈而待……”
桑琼方欲举步,忽又凝重地道:“老前辈曾说,十年前离开阿儿汗宫,已将保护沙娜拉的责任,交给一名得力侍婢名叫‘阿兰’的,这句可是真实的么?”
耶律翰闻言一怔,道:“我为什么要骗你‘广桑琼正色道:“晚辈深感此去阿儿汗宫,责任重人,只能成功,不容失败,老前辈是否能将那位阿兰的武功,为人,以及其他资料,多告诉晚辈一些。”
耶律翰想了想,道:“阿兰是沙娜拉最喜爱的贴身丫头,聪明、伶俐,为人颇精明,一身天残武功,大约有七成火候,此外,我也想不出什么好说的了。”
桑琼道:“恕晚辈要直问一句话,那位阿兰也是个残缺之人不是?”
耶律翰道:“她虽无明显的肢体残缺,但左脚微破,容貌更是十分丑陋……”
忽然一顿,诧道:“你问这些有何用意?”
桑琼道:“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只是觉得老前辈将全宫重任和沙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