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琼道:“除非她不是沙娜拉或侍婢阿兰,否则,她一定会回答我实话的。”
隐娘问道:“为什么?”
桑琼取出耶律翰所赠“权戒”道:“这枚虎斑指环令,乃是当年阿儿汗宫最高令物,她们见此指环,怎能不据实回答?”
隐娘接过“权戒”,把玩片刻,竟将戒子套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笑道“好啦!东西暂借给我用一用,桑大哥,走吧!我陪你去路贞贞那儿交差去。”
桑琼诧道:“什么?你……你陪我去?”
隐娘双手反剪,笑道:“假如你怕我中途逃了,用绳索困了去也可以。”
桑琼一惊,失声道:“你的意思是要……”
隐娘双眉一挑,轻笑道:“有什么不行呢?反正路贞贞并没有见到麦佳凤,她只是那样猜测罢了,你就说昨夜抓到的奸细是我,她相信固好,不然,顶多仍将我押还水牢,那时候,我就可以替你仔细问问那老妇是谁了,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桑琼惊喜交集,又有几分担忧,沉吟不决道:“此计虽妙,只是太委屈了你,而且,还怕韩东沧突然去牢中提审,露出破绽。”
郝休哈哈大笑道:“大哥奈何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小弟有个更妙的方法,既不引起路贞贞怀疑,且叫韩东沧看不出破绽来,包管天衣无缝又各得其所。”
桑琼笑道:“那你就快说出来,咱们参酌!参酌!”
郝休招手道:“天机不可泄漏,附耳过来。”
桑琼和隐娘如言凑耳过去,那郝休眉飞色舞,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隐娘听了,含笑不语,显然是同意了。
桑琼却摇头道:“这办法不行,只怕瞒不过姓褚的。”
郝休一拍胸脯,道:“你只须把麦佳凤领出牢时,给我仔细端详一下,其余的不必担心,都包在小弟身上。”
桑琼迟疑了一会,道:“贤弟,你真有这个把握?此事关系.甚大,可不是闹着玩的呢?”
郝休笑道:“放心,绝误不了事。”
桑琼无奈,只得点头道:“既如此,我就先走一步,咱们在内宫围墙外见面,那儿静僻无人,便于行事。”
商议定妥,桑琼独自先离了木屋,径赴水牢而去。
郝休待他去远,含笑问隐娘道:“你都准备好了吗?”
隐娘笑道:“早已妥当了,不信你看。”
说着,解去外衣,揭下面纱,赫然竟是第二个麦佳凤,无论脸型、身材、衣著,完全与地牢中的一个难分轩轾。
郝休笑道:“你这模样若被他看见,准会吓个半死,他要不疑心昨天抓了个‘西贝货’才怪!”
隐娘道:“他要是认出你的本来面目,更会大吃一惊,以为见着鬼了!”
郝休忽然收敛了笑容,轻叹道:“人也好,鬼也好,时机未到最后关头,我是不会让他看出本来面目的……”语声一顿,又问道:“你见到大师兄,他怎么说?”
隐娘道:“大师兄为了那两头雪狒,暂时不能进来帮忙,他叫咱们凡事谨慎为上,如非必要,最好避免跟兰花娘娘朝面动手,据说那婆娘一身武功,确已达登峰造极境界,咱们不会是她的敌手。”
郝休哼道:“一剑之仇,难道就罢了不成?”
隐娘道:“话不是这样说,武功一道最为实在,一分工夫,一分火候,谁叫咱们根基太浅,这可不是徒凭意气的事。”
郝休不耐地道:“好啦!好啦!不跟你抬杠了,你就跟大师兄一个鼻孔出气,反正我说不过你们。”
隐娘温柔地笑了笑,道:“咱们也是为你好,又不是伙着欺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