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家就不一样了。
在家她是他的妻子,忍无可忍的时候,她就不忍,可能因为在孕期,她引以为傲的耐心大打折扣了。
“柔理,剪刀在哪?”
剪刀在哪?遥控器在哪?u盘在哪?充电器在哪?
几乎每日一问。
高柔理为了让他找得到东西,把家里所有东西都固定放置了。
“电视机下面那个柜子里。”
何冀北去卧室找她:“不在,我找了。”
她窝在飘窗上做面膜:“你是不是用了没放回原处?”
“我不记得。”
何冀北有对称强迫,不过他又很矛盾,喜欢乱放东西,当然,他会很整齐地乱放,比如剪刀会和遥控器放在同一个抽屉里的左右两边,包装好的手表会和包装好的领带放在同一个柜子的左右两个角落,并且,他绝不允许桌上有东西,必须全部收在抽屉或衣柜当中,而且抽屉和衣柜全部要关好,不能留一点缝。
高柔理顶着面膜去给他找剪刀。
她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放在遥控器旁边的剪刀,她说他:“下次用了要放回原处。”
何冀北:“哦。”
下次他还是会整齐地乱放。
这不算什么,比起生活白痴,他的强迫症有时候更让高柔理跳脚。
比如,她正在客厅追剧,用平板,讲的是一个恐怖的杀人变态。
她看得毛骨悚然,何冀北去把窗帘拉上了。
客厅顿时暗了。
她一个激灵,腰板坐直了,回头就看见何冀北固执地把窗帘中间那条缝拉死了。
“你干嘛?”
他说:“拉窗帘。”
电视里的配乐很阴森,变态杀人犯在给受害者剪指甲,剪得鲜血直流。
“大白天的你拉窗帘干嘛?”
他说:“右边也拉上了。”
这会儿太阳还没下山,客厅朝南,晒得到夕阳。
“我坐在右边,不拉上很晒。”高柔理去把左边窗帘拉开,“你别管了,全拉上太黑。”
何冀北不会不听她的,他只会一直盯着窗帘看。
高柔理拿玩偶扔他:“你要是看着不舒服,就去卧室。”
行吧。
何冀北把玩偶捡起来,端端正正地放在沙发的正中间,随后去卧室。
诸如此类的,还有一桩桩一件件。
某天。
何冀北陪高柔理逛街。
“老公,这件好看,还是这件?”
一件款式不对称、一件印花不对称。
何冀北指另外一件:“那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