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都是外卖的盒子。
裴双双把盒子收拾进垃圾桶里:“走路二十来分钟。”
宋稚性子懒,不喜欢动:“不去了。”
裴双双扒在浴室门口:“你就当散散步。”
她太丧了,裴双双怕她抑郁,希望她多出去走走。
古城的晚上很热闹,成群结队的游客络绎不绝,沿路有很多亮着灯的酒家,还有人造的小桥流水。
骊城海拔高,四季如春,开在这个城市的花卉很多,一路走过去,到处都是花,有很多挽着篮子买花的女郎,她们穿着当地的民族服装,捧着花,站成了风景线。
天上星辰遍野,地上烟火人家。
沿着水流往上,路的最尽头有一家清吧,叫四月人间,酒吧的门口挂了金色的小串灯,还立放了一块用马克笔涂鸦的牌子,上面写着今日演出的歌手名字。
倒数第二个:秦肃。
他只唱半个小时,现在是休息时间,吉他手在台上独奏。
清吧的老板是位年轻的男士,染着一头紫中带粉的头发,耳朵上戴了一排耳钉,穿得随意休闲。
他调了一杯酒,放在吧台,推到对面去:“什么时候回去?”
对面坐的是秦肃,灯太暗,看不清他的脸。
“下周。”
清吧的老板叫周沫,长了一张娃娃脸:“机票买了吗?”
“嗯。”
秦肃拿起酒杯尝了一口,放下了。他不喜欢温的酒,喜欢呛喉的烈酒。
周沫劝:“多待半个月吧,我还没找到替你的人。”
“不待了。”
秦肃起身走了。
周沫端起那杯被嫌弃了的温酒,品了品,味道不错。
吉他手的独奏结束,该驻唱歌手上台了。
秦肃拿着吉他上去,他把话筒往前放了一点,坐下,给吉他调音,拨弄了记下之后,流畅的音符从指尖流淌出来。
歌名叫《北方姑娘》。
台下好多女孩子,多半是冲着他来的,不信你瞧,灯下的那张脸。
明明是很明艳的俊朗,但眉眼里略带颓丧,光照不进去,瞳孔带点灰色,像有故事。
这张脸过分英俊,以至于让人一边觉得高不可攀,一边忍不住蠢蠢欲动。
他的嗓音低沉,但不沙哑,很适合唱民谣,像在讲一段很悲伤的故事。
“咚!”
宋稚打翻了酒杯,啤酒顺着桌角往她腿上滴,她不动不躲,像被抽走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