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行迫击跑向桥面和对岸发射照明弹。还有通讯兵,赶快骑摩托车到汉布尔报告这个紧急情况。就说大桥被突破了。”上校接着下了一连串命令。虽然现在两眼一抹黑,但是上校的思路也还算敏捷。大部分糟糕的指挥官在这样的情况下,会选择什么也不做,或者干脆逃跑,但是马吉德与他们有所不同,他知道于其坐等上军事法庭,,不如拼死挣扎一下,说不定能将立足未稳的敌人赶回对岸。战争永远是一团混乱,而敌人也会在混乱中出错。
“让装甲营向敌人进攻,不能让他们将阵地扩大。”上校说道。他装甲营,没有一辆坦克,只有一些塔克西拉重型机械厂生产的28吨步兵战车,从各个方面看,这辆战车更像是根植于m113底盘放大的步兵输送车,而非步兵战车。毫无疑问,这些战车的25毫米机关炮无法对T90构成威胁,唯一可以指望的是炮塔上的陶式导弹。这是马吉德现在唯一的赌注,他也知道在短距离的巷战中,敌人的火炮将比老式的陶式导弹的准备时间更短,射界更大,他们只要转动炮塔,甚至无需测距就可以发射,而陶式导弹需要长时间的光学跟踪,但是没有办法,只能拼一下了。
“防空连必须时刻当心,他们的直升机不会坐着不动的。”
“是不是要防空连向河边部署,那里有最好的防空射界?”一名参谋问道,刚才就是他与印度部队的特种部队队长进行了短暂的通话,然后发现大桥已经丢失了。
“不不,很快他们的直瞄火力会布满对岸,所以那里太危险。把毒刺部署到周围的高楼上,高射炮布置到街上,敌人要是冲进市区,可以对地面目标进行平射阻截。”
“明白。”
“还有通讯的问题,是个头大的问题。”马基德上校说道。“必须想想办法。”
“我明白,我已经派通讯兵去查线了,而且通讯连有不少摩托可以随时……”
“不,哈桑,你还是没有明白。”
“但是你说的是通讯中断的问题……”
“电话线不会自己被切断,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听明白了。你是说敌人混过来了。”
“没错,你是我最聪明的部下。所以,让直属连,还有宪兵连在全城设卡把那些奸细统统找出来,就地枪毙。”
“但是上校,”哈桑疑惑道,“如果,他们穿着我们的制服。这该怎么办。”
“这一点你不用怀疑,他们一定会穿着我们的制服的,检查所有留在街上穿我军制服的人。重点是那些我们旅以外的人,那些番号混乱,但是还带着武器的残兵,那些总是不说话的家伙,那些在指挥部外面东张西望的人,还有那些看上去比你我聪明的人。总之找出来,听明白了吗?”
“我懂了。”哈桑仓惶转身离开了旅部,他的迟钝让旅长很受伤害。
乱成一锅粥的苏库尔西南15公里处。一队庞然大物正缓缓地向前方移动。路上的散兵游勇默默无言地让开道路,看着这些些勇敢的战车摸着黑,向绝望的战场驶去,就像目送一副棺材抬向墓地一样。
阿巴德上士坐在坦克歼击车的炮塔上,看着两侧农田里毫无斗志的败兵,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上级告诉他,到达市区西南地带等候守备部队的联络官,他们会带领他的排到指定的防守阵地,那里有很好的射界和掩体,可以向对岸开火。但是无线电联络一直都没有恢复,联络军官也没有出现。这4辆89式坦克歼击车现在只能沿着唯一的公路自行向苏库尔前进。但是前进的道路变得越来越困难起来,由于印度飞机整晚不间断地出现在公路上空对所有目标进行打击,已经有一长串的卡车横七竖八地被击毁在路中央,这些卡车和工程车辆一直熊熊地燃烧着,还不时有弹药被引爆,它们将道路完全阻断。
头顶上又有2架印度战斗机呼啸而过,黑夜中可以看到飞机的尾焰不停地闪烁,显然是袭击汉布尔后返航的飞机。上士知道继续在这条公路上磨蹭凶多吉少。
5分钟后道路彻底断绝了,公路上冲天的火光,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河边,激烈的交火声从苏库尔方向传来。看来这次印度人的进攻脚步又一次快了一步,这是一个糟糕的情况,上士知道总部设想中的未来72小时的防线就在河岸边,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泡影。
“我们怎么办?”驾驶员赛义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