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不信你问诗诗。”
秦夜笑出声,轻音“哦?”了嗓:“问她我更不信,我就信你,说吧,别想跟我打马虎眼。”说着操手靠到言诗诗的门板上,触到门板上的一只手使贱的轻轻扣着,像无时无刻不提醒着里面的人,下一个就你了!
老管家着实有些骨气,弯着身子不敢抬头看他,却仍旧有种睁着眼睛说瞎说:“真没什么,就是诗诗说你还不回来,我看她有些想你,不忍心,就跑出去等啊盼的,一看你回来了,这不马上就兴奋的跑上来通知了。”这句话除了贬低了言诗诗的矜持度,其他也真听不出什么瑕疵。
秦夜眉开眼笑的轻微抬了抬下巴,看样子已经深信不疑。
“原来是这样。”
老管家暗暗松了口气,控制着抹汗的动作,再次肯诚确定:“就是这样,我没骗你,少爷。”
秦夜摆了摆手:“去睡吧。”
没等他转首将言诗诗从房间里拖出来,那边的门反倒迫不及待的先开了,言诗诗像一头被逼疯的兽,眼眶通红,神色凄厉。他这样跟催命鬼似的扣动门板的动作真是让她烦躁进了心坎里,死神早跟她结下了宿仇,无法泯灭的憎恨,如今新恨又添,让她怎么平静?
秦夜明显怔了下,挑起她的下巴眯眸瞧了瞧:“听张管说你想我,想哭了?”
言诗诗定定的望着他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忽然又爱又恨。面无表情的冷冷问回去:“你信吗?”
秦夜起初不信,这会儿便有些将信将疑。唇角轻微弯起:“你告诉我答案是什么。”
言诗诗再不耐烦,一把打落他的手,退离他一步之外苦大仇深的骂他:“秦夜,我真是受够你了。真以为自己一张脸长得很言情,性格很玄幻是不是?你要是关心一个人就说关心,爱她就说爱她。装深沉好玩么?说出来别人会很开心你知不知道?你天天半夜三更的回家算怎么回事?地球没你就转不了了是不是?就你秦夜忙,别人都游手好闲。你知道奶奶等你等到几点么?以后晚上再不按时回家就干脆别回来了,有多远滚多远!”咬牙切齿地看他,好一个恨恨的表情。没等秦夜反应过来,人已经气不可遏的甩门进去。
张管家本来也要走的,被言诗诗一番话定到当处回不过神,最后尴尬的看向神色莫名的少爷,想说句安慰的话,例如,少爷,我知道你没被女人骂过,可是人生难免会遇到些坎。亦或,她可能是想疯了,适应一下就好。
哪一句也不等说,秦夜反倒拧着眉一脸无措的先问出来:“你刚才说她是想我来着?”
张管家嘴角抽搐:“呵呵,少爷,您现在不太相信了是不是?”
秦夜蹙了蹙眉,摇摇头:“不是,起初我不信,现在……有点儿深信不疑了呢。”
张管家刹时情绪万千,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干干的笑笑:“相信就好,我先下去睡了。”
秦夜转头再敲她的门,里面就一点儿声音也没了。他抚着眉骨无奈,想了想,掏出电话打过去。
言诗诗盯着手里响铃不止的电话,窝在床角絮絮的哭。奶奶说这个男人很难得,当年狼狈的模样她没看到。那之前还是纤尘不染的世家公子范,后来便说他死了,不想竟是没有死,而是从里至外都褪下一层皮,那皮是连血带肉生生刮下来的。大千世界会钻牛角尖的情种大抵也就这么一个了!
电话没人接,平息后短信就发了过来,言诗诗盯着屏幕上几个字目不转睛的看。心里在想,时至境迁会怎样?他要以哪个人的情感去爱人?
林宿?还是秦夜?
可是……两个不都以各种死法,消失了么?
第二天一大早,除了秦夜,所有人的情绪都如常。
言诗诗笑容虽有些僵硬,还能自若的往老太太盘中放好吃的:“奶奶,您多吃点儿,吃完了我们出去转转。”
秦老太太笑容满面的应承:“好啊,好啊,奶奶也想出去放放风。要不我们两个出去旅行吧?”
言诗诗作思索状,转首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在家附近转转得了。太逍遥了楚信风肯定会损我玩物丧志。奶奶,您知道的,他还扣着我大把的工资呢,这两天打电话,次次狠不得将的杀了解恨。”她猜想老太太不舍离开,她的孙子就在这里,不近不远,一个城市也让她心安。无非想在他面前更有生命力一些,让他多一天安乐无忧。
秦老太太眸中光色闪了闪:“是啊,这样的确不太好。”转头望向秦夜,不禁狐疑:“小夜,你今天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看啊,工作上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