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弃唇角弯度加深,脸如小狗般蹭着她耳朵,侧脸上生动地演绎着失落表情。他臂不知不觉搂住她腰,趁机将头枕在她肩上。
“舅舅……”
“便如我赖上了榻,榻便是我的。 我赖上了你,你也是我的妾。你若不依,我不放你下榻。”
花自弃邪气地赖上了她,搂她、抱她毫不见外。不伦撒娇,亦毫不生疏,像特强502胶水黏的结实。他时而尊贵忧郁,时而风流倜傥,时而却撒娇耍赖,像个透尽人心思的撒旦无往不利。
“舅舅做人不可以太戏子,表子无情,戏子无义,多行不义必自毙。上有苍天,下有大地,中间有空气。
妖在做,天在看,是你的是你的,不是你怎么也成不了你的。不是你的,你非要成为你的,就得把你的变成不是你的。
你的我的,世界充满了想占你为我,才有你的也是我的,我却不是你的悲剧。”
“……”
“你有九十八房妾了,九十八是多少,一百缺二,九十九缺一。打打我是二手货,不是女人花,是狗尾草。况且我是你外甥的妻,你姐姐的儿子的妻,你母后的儿子的儿子的王妃……”
蓝打打如唐僧罗嗦个没完,狡黠的大眼提溜地转。 果真花自弃头从她肩上滑向冰榻,如画的面部僵硬。
聒噪的女人!
和花罗千万的不同,听的他呕血。
见识到她八婆的功力,花自弃缓缓合上眼眸,邪魅的笑化为乌有。黑色曼佗罗花瓣,从性感的唇瓣上滑向两颊,沉淀入卷发中陶冶了满禁宫的香。
调戏,勾引,撒娇不再,腹黑、算计、倜傥不再。此刻的他,仅是一个卓而不凡,邪入骨髓却古怪不定的邪男。
“坐在右边!”
花自弃吐出一句,蓝打打便乖乖坐去右边,左边的花瞬间枯萎被风吹去。
“唱段小曲让我听。”
蓝打打亦不敢怠慢,忙哼起一段小曲。往日听赫莲野爱哼,她便学了会,哼起古韵十足的调调。
歌声空灵,若出谷黄莺。熟悉的曲聆在耳畔,干净如玉的脸庞不如平时轻浮,可却透着股不俗之气。唇边弯起几许弧度,唇瓣拼凑的嫣红有型,在这一抹光芒万丈的笑中抿去那些忧郁。
此时的他,真的很完美。无可挑剔的容貌,忧郁惹怜,却又风流的叫人又爱又恨又是无奈。
风捋过他令人妒的漂亮紫发,刮迷了她长长如羽扇的睫毛。
他的手不知何时覆上了她手,指尖碰触指尖,一种莫名悸动从心底悄然地弥漫。
“女人的手,就是女人的心。我抓着你的手时,也攥着你的心。给本宫做妾吧,只有你像,只有第九十九个最像……”
蓝打打听不清楚他说的什么,只是被他软语蜜言触动。
她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个为了收集女人而千变万化的腹黑男,可却从他身上找到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怎么回事?
她的心好似不受控制地向他靠拢,可她根本不是爱他!
蓝打打也搞不清为何是这副样子,中邪一样地为他唱着那首小曲。印堂处的黑,暗夜的沉,罪恶的花飘零石门外。
赫莲野的靴子停驻在门口,眸底浩瀚而幽深。
看到冰榻上的花自弃,看到为他煽桃扇的蓝打打,看到她用只对他柔情百转的视线看着舅舅。
手中缝制的猪兔子,在渐渐地变形。他狠狠攥紧,目光如炬,焦灼炽烈的瞳中有一抹罕见的伤。
他以为,那种眼神,只有他独有。
他以为,除了他以外,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她有多温柔,她的目光有多融化人。那是不属于一个十八岁女孩的,绵绵的深情只为他。可如今却被当头一棒,带钉的棒!
将那只猪兔子扔向一边,赫莲野没有吵了她,只是拔腿大跨步地离去。
爱,是真的渐走渐淡?
在他倾尽了一切时,却发现,他们似乎在权势的旋涡中越走越找不到当初,却谁也没有回头路。
翌日早时,他并未喝的酩酊大醉归来,只是一却如常吃早膳、上早朝赏出了几个新入宫的蛇美人,又部署好他那只神秘王军,下令加紧训练,再翘着二郎腿与阎侍卫对赌等乐子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