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伸手,轻轻地在皇上眼角划过,然后又从皇上额头上划过,抚平皇上的额头。皇上浑身一颤,也伸出手,想要抱住江凌,但又担心江凌抗拒,一双手悬在半空,眼中浮现出犹豫的神色。江凌轻轻叹了口气,往皇上那侧凑了一凑,钻进皇上的怀里。
江凌听到皇上长叹一声,她说道,“睡吧,已经这么晚了。”
“东儿,你去劝劝如墨,他那个性子啊……”靖国公府世子叹口气,满脸无奈又包容的神色。
夏谨澈为自己起名叫东子,但不知道靖国公府世子是不是为了表现得更缠绵一些,总是将夏谨澈唤作东儿。夏谨澈看着靖国公府世子的神色,心中冷笑一声,想到真不知道靖国公府明明处处留情,干嘛还非得装出这一番深情做派来。
夏谨澈柔顺地答应了,“世子爷放心,奴才会好好劝如墨的,如墨就是有几分小性子,世子爷千万不要和他计较。”
靖国公府世子在夏谨澈下巴上摸了一把,笑道,“还是东儿懂事。”
夏谨澈对靖国公府世子的这般行为,早已习惯了,心中一丝波澜也无。转身走到如墨房里,想着去劝如墨的说辞。
如墨见到夏谨澈,就一头扑到夏谨澈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东子哥,他怎么能那么对我?我不想在府里呆着了,我们逃出府去好不好?”
夏谨澈又打叠起一摞的话来劝如墨,如墨渐渐平复下来,在夏谨澈怀里蹭来蹭去地撒娇。夏谨澈不知道为什么,如墨明明很不喜爱靖国公府世子的宠幸,但是对他却总是有一些亲密举动,每每都是如墨主动,对他亲昵地很,若是他躲闪避让,如墨还会不高兴。
等他哄了一会儿后,如墨终于破涕而笑,“行了,我知道了,我会在府里好好做事的。”如墨抬起小脸,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
靖国公府世子见夏谨澈又将如墨哄好了,高兴地随手赏了点银子。夏谨澈早已习惯了,没个一段时间,靖国公府世子与如墨都会闹上这么一出。
因着江凌不愿坐马车,皇上能想出来的消遣活动,就只能在京城附近,不长的时日下来,周遭能去的地方已经都走遍了。
皇上见江凌在宫中呆了一段日子后,又有些闷闷不乐,便提议道,“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不如在宫里办个宴席?将年轻人们都叫过来聚上一聚。”
江凌无可无不可,这样的宴席,宫里还当真没有办过,办上一场瞧瞧新鲜也没什么不好。
各个世家子弟与世家小姐都收到了邀请,一时间全京都忙碌地准备起来,毕竟这可是皇上登记后,皇后娘娘第一次开宴,人人都想给皇上与皇后留下一个好印象,或者在这样的场合里,若是能相中哪家的子弟或小姐也是好的。毕竟这种宴席,总是带着两分相看的性质的。
靖国公府世子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夏谨澈得知这件事之后,心中一惊,整个人都震颤起来,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皇后在宫中开宴!皇上也会出席!
这是一次多么绝妙的进宫的机会!多么绝妙的见到皇上的机会!
他忍辱负重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夏谨澈深吸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前最紧迫的事,是让靖国公府世子带他进宫。
夏谨澈托着如墨藕节一般雪白滑嫩的胳膊,眼中满是心疼之色,“这,世子爷他怎么能这么……怎么一点都不心疼你呢?”
如墨胳膊上的红痕青紫被夏谨澈碰到,不由得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轻点儿,轻点儿。”
夏谨澈眼中含泪,“唉,也是没办法,咱们不过是个奴才,是个玩物,命还没有那些猞猁精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