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人还在一个接着一个的激烈反驳。
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到嗓子的话吐不出来。
浑身一种无形的力量仿佛抽离她的身体。
想逃离这个把她打回原形的高雅又神圣的礼堂。
抑郁症发作,脑海里找了很久的记忆此刻混乱冲击着大脑。
说不出来的感受,一日一日的积压痛苦又卑泣。
纪羡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对面向生那张甚至可以说已经毫无血色的脸。
他是如此聪明,虽然向生一直没正面说过她的家庭,但她之前的表露,联想一下,也能大致猜到七七八八。
作为正方的纪羡,虽然一直没怎么开口,但他这个位置足以充满纯净的恶意地撕开她。
对面已成败势。
纪羡这边还在咄咄逼人,他立马呵斥的让身旁几个人闭嘴不在多言,奈何队友们意犹未尽,但亚于他们这个队长气场太强,场面一时静止。
中场休息的时候,向生去了厕所。
她要把刚刚听进去的话都吐出来,她想……
她不想……
因为她完全不懂,爱是什么?她一个从小缺爱的人有什么资格坐在那里评判呢?
队友刚才还在安慰她,她感到抱歉。
在出来时,正好迎上纪羡。
他有点担心,尝试搭话:“向生,你还好吗?”
向生没抬头,眼圈红的可怖:“我有点不舒服,下一场就不去了。”她刚刚已经败了,惨败。
望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两人本就无心争输赢……
——
寄春天
向生出了校园,新鲜的空气慈悲似的填满着她,走的出神,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栅栏旁站着的一个人。
见到来人,他把手中的烟给掐灭,大步来到向生跟前痞笑的看着她。
向生没注意他,还在往前走,眼见要越过对方时,方洲一个伸腿。
她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形毫无防备地往前倾,眼看着即将要摔倒在地的时候,方洲直接大步迈在她面前扶住了她的胳膊。
四目相对,向生认出了来人。
褪去了那日的狼狈,眼前的男生嚣张带有侵略性。
“放开。”不认识的人向生不想多说话,晃悠了两下手腕挣脱,整个人抗拒着,语气也有些偏激。
方洲盯着她,感觉和之前两次见过她的淡漠形象很不一样,来了兴趣,眉梢稍扬:“我不扶你,你想脸着地吗?”
“强词夺理。”她扔下一句话继续往前走。
方洲紧追着她,也察觉到了她心情不好,“你在生气?”
这话问的。
谁都没有他更有话说,可不就是爱生气的躁郁青年。
向生不理他,他就一直在后面跟着。
走了一段距离,她的手机铃响了,掏出手机看清备注的同时制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