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湛尘停顿,然后摇头。
&esp;&esp;这世间没有比幽冥更了解业火的地方,两人进入幽冥直奔酆都,花燃打算先去投靠一下自己的便宜师父。
&esp;&esp;还没走进酆都,远远就看见一个身影奔来,花燃抬手打招呼道:“师父!你知道我要来,特意来接我的吗?”
&esp;&esp;酆都城主没有回话,一甩手,一条长长的足有手臂粗细的铁链,落在花燃旁边的湛尘身上,将他绑了个严严实实。
&esp;&esp;花燃:?
&esp;&esp;酆都城主:“何方妖孽,竟有如此重的冤孽之气?”
&esp;&esp;苍劲浑厚的声音听在花燃耳中略显陌生,毕竟先前酆都城主说话时都十分和蔼可亲,她都快忘了初见面时对方的凶悍模样,酆都城主的威压扑面而来。
&esp;&esp;湛尘周身业火燃起,眉间黑痣化为火焰模样,十分妖异。
&esp;&esp;身体的反应比脑子更快,花燃挡在湛尘面前,阴气撑着红线狂涌。
&esp;&esp;他们站在黄泉路上,周边是无际的彼岸花海,阴魂仓皇涌入花海中躲起,花瓣漫天飞舞。
&esp;&esp;酆都城主落地,在看清花燃的一瞬间,凶恶表情顿住,无缝切换成亲切笑脸,“乖徒儿,你来看我啦?”
&esp;&esp;“是我们来看你了。”花燃强调“我们”二字。
&esp;&esp;“我们?”酆都城主看向被铁链锁住的人,“竟然是你?!”
&esp;&esp;浓郁的眉毛皱成“川”字,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酆都城主盯着湛尘上看下看,语气严厉,“你做了什么?”
&esp;&esp;花燃:“他什么都没做,还是被害者呢,这情况不是跟孟婆一样吗?”
&esp;&esp;酆都城主恨铁不成钢,“这能一样吗?你也不看看孟婆身上的火多大多浓,他身上的火又多大多浓?这已经不是怨恨所能凝聚出来的业火,他必定是作恶多端,手染鲜血,心灵扭曲!”
&esp;&esp;一连的四字批判,足以看出酆都城主的怒意。
&esp;&esp;这回连湛尘也愣住,身上燃烧的业火并不炙热,反倒还带着冷意。
&esp;&esp;他摇头,“我没做过。”
&esp;&esp;酆都城主冷静下来,虽然看见这业火他就生理性厌恶,但湛尘作为净光寺佛子,人品不至于低劣到这个地步,那老和尚眼睛应该没瞎。
&esp;&esp;他没好气道:“你带他过来干什么?他不是佛子吗?让净光寺的老和尚处理去,我幽冥不管梦蓬莱的事。”
&esp;&esp;“他已经不是佛子了。”花燃抬头,露出一个小小的小脸。
&esp;&esp;“净光寺的能耐怎么能比得上师父您呐?这不是知道只有您最厉害,所以千里迢迢过来投靠嘛。”
&esp;&esp;酆都城主对徒弟的吹捧很受用,“你又惹事儿了?”
&esp;&esp;花燃指指湛尘,“您教教他怎么控制业火,做个顶顶厉害的活着的鬼修!”
&esp;&esp;酆都城主:……
&esp;&esp;就知道这丫头来找他没啥好事儿!
&esp;&esp;
&esp;&esp;酆都热闹依旧,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时间在幽冥变得格外漫长,不曾改变过这里分毫。
&esp;&esp;花燃手上的黑色绳索早早融进湛尘送她的红线中,不然他俩这样绑着走一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捉拿罪犯。
&esp;&esp;融进业火之后红线光彩依旧,只不过温度又有所下降,贴着皮肤冰冰凉凉。
&esp;&esp;酆都城主捏着鼻子勉为其难地教湛尘控制业火,按照城主府中鬼差的话说,那就是花燃给酆都城主下了蛊,才让酆都城主对她有求必应。
&esp;&esp;花燃问过酆都城主这个问题,明明他们并不相熟,为什么不是认她当弟子,待她如此好?
&esp;&esp;酆都城主拍拍花燃的肩膀,“还记得你身上的功德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必成大器,一定能给我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