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京和他对视,淡淡地说:“我一开始也这么觉得。老实说,我以前也觉得可能性很大,可没确认我是不会承认的。但是他说,我跟那个女人长得太像了。”
蓝何顽固的说:“无图无真相。”
程孝京一瞬间被他的认真逗笑了。他像是哄智障似的摸着蓝何的脸,说:“罗立威没必要拿这个骗我。我想要求证,地方多的是。”
蓝何:“所以你相信他了?”
程孝京想了想,说:“这个其实不重要。我只是觉得一旦这个假设成立,有些之前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就完全顺理成章了。”
蓝何正色道:“逻辑不重要,真相才是。”
程孝京把他推了下去,起身往洗手间走。
“一会我们去找龚伯。”
最后两人还是空着手去了龚伯那边。
龚伯一看到他们,就微微颤颤地走过来摸他们的胳膊,用他的肢体来表达对他们的关心。
程孝京主动抓着他嶙峋的瘦骨,低声在他耳边说:“吃完饭后,您跟我讲点以前的事情吧。”
龚波一瞬间全身像被定住了,好一会之后又回神过来,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应着他说好。
各怀心思的人,把这顿饭吃得心事重重。
龚伯最后还是没坚持住,只吃了两口,就先起了身,朝程孝京说:“龚伯在里屋等你。”
程孝京低眉顺目地起身,正要走,被蓝何扯住了衣服。
程孝京扭头,不等蓝何说话,就对着他低声说:“好好想想昨晚上有没有什么事情没跟我坦白。一会回来,我要给你考试了。”
蓝何心想,这人跟自己怎么那么斤斤计较?
蓝何家的这间二层瓦房,在当时盖得颇有艺术感,楼上楼下都是复古的雕花装修,就算放到现在,也不算过时。只是时间太长,窗户上污渍已经十多年的时光挡了不少光,让这个楼房看上去昏暗了许多。
程孝京越过中间的客厅,推开了最里面那间屋的房门。
龚伯坐在古式木床前的竹椅上,听到动静仰起脸看他。
程孝京在他的一声叹气下走了进去,问:“我能坐在床沿上吗?离您近一点,我们说得小声点也没关系。”
龚伯近乎惶恐地点头,还把他的竹椅转了个方向——两人面对面,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此时,龚伯的心事重重全部摆在了脸上,他欲言又止,仿佛没找对一切事情的开头。
程孝京觉得面前的这个老人还是值得他体贴一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