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满咬牙撑着身体的不适,人眼看着往下瘦。
不过六七天的时间,已经瘦了一大圈。
每次休息时,周江满总借口要去方便,背着李舟秋躲起来吐得恨不得将胆汁呕出。
又熬了两天,周江满忽然就适应了。
她恢复了正常吃喝,也逐渐有了精神劲儿,整个人渐渐活了过来。
周淮席是从京城出发的,就优于他们。李舟秋等人为了追赶,没选择走官道。
初始几人还能宿在镇上客栈,后来就越来越偏僻,杜章解和清风就搭个帐篷凑合,李舟秋同周江满宿在马车里。
越往北行,风沙越大。
一行人洗漱都是将就,更遑论沐浴,周江满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脏过。
像是能从皮上揭下来一层壳。
周江满对自己身上的脏从嫌弃到痛苦,再到绝望。
最后归于从容,也或许是麻木。
李舟秋一次次对周江满刮目相看。
原来她心里那个娇蛮的长公主,性格是这么的坚毅。
这一路走来,就连清风都有些吃不消,可江满愣是一声苦没说过,甚至跟她撒娇求一声哄也没有。
途经街边茶摊,几人停下歇息,杜章解去和茶摊小贩说了会儿话。
回来后,杜章解道:“太子殿下率大军前日从此处经过过,这会儿已经到军营了。”
李舟秋抬手指着前方隐隐约约的城池,对周江满道:“那就是崇洛城。”
崇洛城是诏安最北面的城池。
墙这面是诏安,墙那面,是疆外,也是迎敌之地。
“再有一个时辰,我们就到崇洛城了。”
赶了那么久的路,突然听闻要到了,周江满还有种不真切感。
清风掏出几文钱放在茶桌上,起身将马匹牵了来。
一个时辰后。
城门关卡正严,哨兵检查着来往之人的行礼和户牌。
李舟秋等人走近后,有哨兵叫住他们:“站住,检查。车上的人下来,行礼打……”
话没说完,杜章解就掏出一块腰牌,亮给哨兵看。
满脸戒备的哨兵看清腰牌后,忙挥手放行。
哨兵道:“殿下昨日就放了消息,若军师到了,就速去见他。”
杜章解道:“知道了。”
几人进了崇洛城。
城中百姓很少,行了三条街,才遇到两个行色匆匆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