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李舟秋又补充:“哪怕因为疾要传染无法相见,那隔着营帐让太子殿下同长公主说句话也是成的。”
对上周江满逐渐不耐的神色,欢蓝不敢再多言。
他走在最前侧,同几人又回到周淮席的营帐前。
欢蓝将周围的守卫士兵遣走,不等他进营帐禀报,里面就迎面出来一人,差点和欢蓝撞在一起。
幸好欢蓝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扶住,道:“哎!宋军医,小心!”
胡子花白的老头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灯笼差点脱手,站稳脚跟后连连拍着心口,等他稳下神看到周江满等人时,又被惊了下。
“参见……”
他颤颤悠悠要下跪,周江满一拂袖,打断他:“免了,太子皇兄如何了?”
周江满如此直接地问,说明已知周淮席病情。
宋军医直起跪到一半的老膝盖,他垂首:“殿下今日乏累得很,已经歇下了。”
李舟秋闻言冷笑,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如此说来,长公主今日连话都和殿下说不上了?”
说着,李舟秋给周江满递了个眼神。
周江满立时大怒:“放肆!本宫同太子说话,还要经过尔等同意不成?!”
欢蓝和宋军医忙连声称不敢,但挡住营帐帐门的身子,却丝毫不挪开。
正当她大发雷霆时,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欢蓝,谁在外面吵吵闹闹的。”
欢蓝忙答:“殿下,是……长公主和梅先生。”
“谁?江满?!咳、咳咳……”里面的人瞬间激动起来。
周淮席连咳好一阵,声音带上恼意,咬牙道:“我不是送你走了吗!?送你回京的人呢?!简直是胡闹!”
杜章解替自己鞠了一把冷汗。
完了完了,自己将长公主和大将军藏在城内的事情要包不住了。
听到周淮席咳得厉害,周江满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她道:“皇兄,你仔细着身体。”
宋军医神色紧张,跟着对里面的人道:“殿下,您可不能动气。”
李舟秋没仔细听他们的谈话,她在观察欢蓝和宋军医。
她离帐门三步远,在欢蓝和宋军医不备的情况下,应是拦不住她的。
“你、你,欢蓝,将长公主……”
“得罪!”
高喝声和里面的声音同时响起,在所有人不防备时,李舟秋已飞身上前夺过宋军医手中的灯笼,冲进了营帐中。
“站住!”
欢蓝几乎是瞬时间反应过来,他脸色骤变,敏锐追进营帐内去擒李舟秋。
但已经晚了,他速度不及李舟秋。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硬生生被人掐住了嗓子熄灭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