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似乎是说给李舟秋听得。
又闲谈几句话,李舟秋忽然道:“这些,就不要告知江满了。”
周淮席是为江满才选择冒险去见谷梁海岩,而她又为救周淮席而死,江满若是知道真相,定会将自己代入其中。
小江满已经苦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从坑里折腾出来。
这些是是非非,她不欲再提。
被李舟秋这么一提醒,周淮席才想到:“江满早已知道你是舟秋?”
李舟秋点头。
周淮席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似乎正该如此,江满对舟秋情根深种,岂是说喜欢旁人就喜欢旁人的。
他有些不服气:“江满都已知晓,那你之前为何不告诉本殿?”
李舟秋瞥了他一眼,淡声应:“江满是自己认出的,不是我告诉她的。”
周江满在军中逛完一圈回到营帐,掀帐就听见周淮席的叱骂声:“本殿是病人!病人!”
“哦,所以不趁这个时候下手,还等什么时候?”是李舟秋的声音。
“你放肆!大胆!”
周江满惊讶地看着李舟秋,她正握着一杆笔往周淮席脸上画王八。
周淮席躺在床上,手脚都被虚虚的捆着,虽伤了他,但也动弹不得。
听到帐门口的动静,李舟秋侧首看过来,目光和周江满撞在一起。
李舟秋立时干咳一声,收了手,将笔放到一旁桌上。
周淮席气不打一出来,对周江满道:“你看看你的好聘妻!你这还没同她成亲呢,她就敢朝本殿脸上画!”
李舟秋不留情面地接话:“若非因为殿下受了伤,草民早就将您拖到训练场打个二十大板涨涨记性了,怎么可能只脸上画个画那么简单。”
周江满看看李舟秋,又看看周淮席,太怪异了。
之前李舟秋对周淮席都是客客气气的,怎会突然不仅说出要将皇兄拉去训练场打板子的话,还一反常态的在皇兄脸上画画,甚至是只王八。
周淮席又挣了挣手腕:“还不快把本殿给松开!”
李舟秋嗤笑一声,不为所动。
这画面有些熟悉,但绝不是该出现在梅辞身上的。
周江满看着他们两人,轻声问道:“皇兄知道了?”
周淮席挣扎的动作一顿,然后应了一声:“嗯。”
周江满怔忪片刻,又轻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