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猛从雍州郡守府邸出来,便直奔雍州太湖,雍州依太湖而建,从雍州郡守府邸到太湖湖畔并不算太远,与青山县一般,雍州府城的太湖湖畔也是十分繁华,画舫歌姬,驿馆小厮,各种行当依着湖畔而建,十分热闹。
徐猛沿着湖畔而走,寻找了几家采石厂,据说杨泰执掌雍州郡守之时,对于太湖采石管理十分严苛,除了郡守府邸自己的厂子之外,外人绝对不让干涉,哪怕是雍州本地的世家也不行,当时杨泰屡屡从太湖湖底采掘出价值不菲的奇石,颇受皇族宗室和名门世家的喜爱,赚了大笔的银子,不过自从赵浦继任之后,这太湖便很难再采掘出价值不菲的奇石,因此渐渐的赵浦对于太湖采石也并不严苛管理,也因此出现了很多的小型采石厂,这些人虽然不可能再如杨泰当时一般赚取大笔银子,但也足以能维持营生。
因此私下里也有人说正是因为赵浦放开采石,破坏了太湖的风水,太湖才再难以采掘出价值不菲的奇石,当然如何会有这样的传闻,也许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过赵浦却一直没有加强管理,反而说是给雍州百姓一个糊口的营生。
当然至于真正的原因便没有人清楚了。
徐猛接连跑了几家采石厂,但这些人都是赵浦继任雍州郡守之后才来的,对于几年前的事情并不清楚。
说话间,便见前方有一俏丽人影,正是在打探消息的严梨儿。
“徐大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来这里看看,你怎么样?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没有?”
严梨儿摇摇头,“这些采石工人都是新来的,对当年杨泰的事情的并不清楚。”
“之前杨泰在雍州任职之时,这太湖可是只有一家采石厂,那家采石厂可有消息?是否能够找到当时的那些采石工?”
严梨儿摇摇头,“听说杨泰被下诏勒令回京之时,便解散了采石厂,那些采石工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很多采石厂也想找当时的采石工,但却没有半点消息。”
一个偌大的采石厂所有工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再联想到杨泰发迹之前,这太湖也曾发生过大案,徐猛忽然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之前便有数十名采石工葬身太湖湖底,而按当时杨泰掌控的采石厂规模来说,应该也有数十名的采石工,却也彻底消失,如果也是发生不幸,那么这加起来差不多已经是近百名的采石工。
徐猛望着那冰冷的太湖湖水,一艘艘小船在上面航行,不敢继续想下去。
“徐大哥,你在想什么?”严梨儿见徐猛望着太湖湖水出神,于是问道。
徐猛回过神来,眼神有些阴厉,说道:“梨儿,等小七和红烛回来,一定要仔细探查,一定要找到一个当时知道些内情的人。”
严梨儿神色凝重,当即应允。
为了调查事情真相,徐猛特意在太湖湖畔找了家驿馆,张小七和红烛调查花家两位公子,也有了些线索,据说前几日的确有一个从京畿来的客商找上花家,出手阔绰,订制了一批昂贵的盆栽。
二女找了画师,通过描述,画出了那京畿客商的画像。
然而再去寻找这个客商时,才发现这客商在花家出事之前便离开了雍州。
徐猛望着太湖忙碌的湖面,一艘小船从太湖深处像箭一般驶向岸边,然后几声嘶喊迅速引起湖畔所有人的喧哗,稍一会儿便见一伙衙役乘船向太湖深处驶去。
徐猛眼神一动,使了个眼色,张小七三女急忙前去打探,没一会儿便回来禀报,一艘渔船在太湖深处意外发现了白骨,而且数量居多,十分恐怖。
徐猛虽然心里早有防备,但听到这个消息仍然感觉十分震惊。
可那些白骨是谁呢?
是杨泰发迹之前那次太湖大案,还是杨泰解散的那些采石工?
为了避免赵浦对自己起怀疑,徐猛只能让张小七三女暗中打探些消息。
等太湖深处的打捞完成,打捞船徐徐靠岸,便见赵浦领着一队衙役徐徐赶来,徐猛则装模作样地当作偶遇的样子跑过去,从赵浦以及打捞船上的衙役身上,看到太湖深处发生的事情。
“郡守大人,这是发生了何事?”徐猛偶遇般假装路过赵浦身旁,可惜被衙役阻拦,有些距离,遂大声问道。
赵浦此时面色铁青,本来楚王寿辰在即,自己不仅没有找到品质上佳的太湖奇石进献,如今还发生如此大案,稍有不慎,自己便会大祸临头。
眼瞅见徐猛,心里也动起了心思,虽然徐猛背后的七皇子楚锺不得宠,但如果自己出事,到时候有个皇子为自己美言几句总比没有的强,即便没有美言,不给自己发难也可以。
“徐主使,你怎么来这里了?”赵浦示意阻拦的衙役让开,让徐猛直接来到自己身边,一时间引得到场的雍州大小官员和衙役纷纷猜测这个突然到场的年轻人到底是何身份。
“听说这里画舫的歌姬不错,来这里看看。”徐猛说道,然后小声问道:“郡守大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哎,一言难尽,这太湖湖底发现了白骨,算下来差不多有二十具尸体。”
二十具,徐猛一愣,从人数看这应该是杨泰发迹之前的那桩大案了。因为后面的采石厂,规模很大,人数应该能有五十多人。
“什么,楚王寿辰在即,怎么会发生如此大案?”徐猛装作震惊的小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