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守疑惑片刻,有些迟疑地说道:“那下官待将疑犯捉拿之后便扭送长公主府,由殿下亲自审问。”
“陈通判既然想去碰长公主的晦气,那么也随你便。”陆长虞一副无谓的语气,故意装神弄鬼地吓唬他。
“不不不。。。。。。”陈怀守顿时脸色一变:“下官抓到疑犯后直接交由驸马,衙门上下什么事都不知道。”
“孺子可教。”他轻笑了下,意味深长地说道:“其实那些小玩意在府里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传出去只怕就成了秽乱之物,殿下也是担心给皇室蒙羞。”
“下官近来愈感头昏耳背,真是岁月催人老。”陈怀守一本正经地装着傻,故作听不懂他暗示性的话。
陆长虞眼神一亮:“通判大人身体不舒服的话,就该及时就诊才是。”
“是,多谢驸马关心。”
“正好我也身体抱恙,不如有劳大人为我介绍一位名医?”
误打误撞,两件事情居然能一起办,陆长虞心中不由暗喜。
陈怀守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神色复杂地说道:“灵芝堂有位崔大夫医术精湛,在京城颇有口碑,驸马如果不方便请御医的话。。。。。。可以前往一试。”
“不必麻烦,你命人把他传来就是。”陆长虞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子,这老小子怕是以为他那方面不太行。
不过眼下为了拯救迷途少女,肾虚就肾虚吧。
衙役跑了一趟,将崔大夫带了过来。
“通判大人召见小人?”发须微白的老者来到大堂,谦卑地施了一礼。
陈怀守正要开口,陆长虞忽然一拍桌案:“大胆刁民,你可知罪!”
崔大夫慌忙跪下,声音发颤:“这位大人,小人何罪之有。。。。。。”
“你说。”陆长虞抬起茶盏,将问题抛给身边的官员。
“驸马爷。。。。。。他犯什么罪了?”陈怀守也一脸的茫然,搞不懂前因后果。
陆长虞抿了一口茶水,看向崔大夫声音淡淡地说道:“我在府中久病多时,你身为医者为何见死不救?”
陈怀守嘴角抽搐了下,这位驸马安插罪名的本事,真是天下间首屈一指的不讲道理。
“这,驸马大人不曾知会,小人如何能知?”崔大夫满脸的郁闷,眼前这位大人无异于是把话打横着说。
“还敢狡辩?来人,先打他二十大板,打死了事!”陆长虞当下没有犹豫,欺负老人小孩是他惯会的技能。
上位者向来都是恩威并施,他照葫芦画瓢地学着。
陈怀守眉毛一跳,立时出声制止道:“驸马爷手下留情,还恕他无知之罪。。。。。。”
“驸马大人饶命,驸马大人饶命。”崔大夫匍匐在地上接连叩首,心知自己今日是不走运摊上大麻烦了。
“既是陈通判求情,还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许久,陆长虞低垂着眼眸,装模作样地吭声道。
忽听得衙门外鼓声大动,有人接连喊冤,声嘶力竭。
衙役匆忙跑来,在陈怀守耳畔低声请示,随后两人快步离去。
“你刚才说什么,她状告何人?”陈怀守路上神色紧张,再次问道。
“那民妇自称凤天县人氏,要状告兰慧郡马杀妻灭子。。。。。。”
完了。
又来一件麻烦事。
陈怀守额头上不禁冷汗涔涔,那位兰慧郡主乃摄政王的女儿,如今在京城的地位已与帝女无异。
郡马更是去年摄政王钦点的新科状元,朝廷新贵。
此时府尹大人不在,这种案件他如何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