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钱铎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刀砍了他。但是,他知道不能露出丝毫的恨意,要先稳住他,不然,把他逼急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到那时,他死好几次都不为过。
他说:“不能自首,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况且,你也是有血债的人,警察饶不了你。”
黑皮阴阳怪气地说:“我早就想过了,我有证据,雪松是你逼我杀的。再加上我自首,立功,最多判个死缓,还有出头之日。你可就不一样了,双手沾满了鲜血。落到警察手里,非死不可。你要那么多的钱做什么?还不如用它来还条命。不对,是两条命。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在你儿子工作的仁爱医院,我已经打听到,他这几天就快回来了,就算我死,也要抓个垫背的。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残忍又乖戾,震撼着钱铎的每一根神经,他已经被逼入了死胡同,非杀了黑皮不可。
他低声下气地说:“好吧,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但你要保证,不许动我的儿子。”
黑皮狞笑道:“这就对了,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的晚上,等我的电话,你带上钱,我们在你家小区的门口见,记住,不许报警,对了,你不敢报警,因为你比我更怕警察。哈哈。再说一遍,不许耍花招。否则,后果自负,你再也看不见你的儿子,或者,你就等着去吃枪毙吧。砰,砰砰……”
钱铎还想说些什么,电话的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被挂断了。
第二百零六章 老奸巨猾
守候在钱铎家附近的警察很枯燥,每天除了坐在车里抽着烟数着门口进出的汽车,就只能死死地盯着小区的大门来往的人,他们火眼金睛,连个苍蝇都不放过。
警察小马注意到了这辆行迹可疑的小面包车,对同伴阿柏说:“阿柏,你发现了没有,这辆车已经来过几次了。”
阿柏是刚从警校毕业,新分配来的。
他说:“我早就看见了。每次都停在门外,大概是拉活的吧。”
小马说:“可是,我从来也没看见他揽活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的同行呢。”
阿柏笑着说:“同行?不会吧,此话怎讲?”
小马说:“你动脑子想想,哪有像他这样拉活的,不饿死才怪。”
阿柏伸了个懒腰说:“让你这么一说,是挺奇怪的。反正待着也是待着,不如这样,我们过去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也当是活动活动筋骨。”
小马点了一支烟说:“这个想法不错。走着。”
这时,面包车的车门突然开了,有人从车上跳下来。
阿柏忙拉住小马说:“等等,有情况。”
那人跑到树丛里背着身撒尿。
阿柏拿出黑皮的画像只等他转过身来时对照。可是,那人一转身,并不是个满脸胡须的乡下老头,而是一个精干的中年男人。远远地看过去,他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戴着一付深色的墨镜,黑色棒球帽长长的帽檐压得很低,穿着一件一手长的,深蓝色的工作服。看他的样子,年轻时一定是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尽管他的这身打扮和周围拉活的民工相比,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和画像中猥琐的老头根本挨不上边。
阿柏失望地说:“不是他。”
小马安慰他说:“没关系,再等等看,只要他敢来,肯定跑不了。”
小区里出来几个人,拉活的农民一拥而上,很快,他们上了一辆摩的,开走了。
黑皮撒完尿,活动了一下身体,溜溜达达地又回到了车里,似乎旁边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阿柏忿忿地说:“你看看,哪有这么懒的人。”
小马是从派出所临时抽调上来的,以前负责捉贼。
他说:“不对,我看他更像个贼。贼眉鼠眼地盯着小区看,不会是在踩点吧。”
阿柏笑着说:“哪有这么笨的贼,光天化日下天天来这里蹲着,不下手。我看他是在等人。”
他们已经蹲了几天了,又累又困。
小马打着哈欠说:“说的也对,管他呢,爱等谁等谁,只要不妨碍我们办案就行。对了,今天改换班了吧?”
说话间,换班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