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那女人开口,他便接着道:“置身于这血肉横飞之地,你却故作圣洁地站在这儿,不是虚伪是什么?若是讨厌杀气,倒不如回去绣绣花,弹弹琴什么的。”
那女子眼神变了变。
古错看在眼里,更为得意,又冷笑道:“看你蒙着一张脸,定是丑得惨不忍睹,才不敢以真相示人,却还装模作样地站在这儿,别人不知,我却是一目了然。”
那女子眼中终于有了怒色!
古错更高兴了,大声叫道:“凡是丑陋之女人,总是容易不知天高地厚,孤傲得像头母牛,背地里做些低三下四的事,却是不让人知道。”
女子眼中的怒意已转为杀机!
古错今日却忽然变得像个泼皮无赖般,仍是高一声低一声地叫骂,连丐帮弟子听着都是又惊又奇,不知这笑少侠中了什么邪。
就在古错骂到“不知偷了多少汉子”时,一条人影已向古错狂卷过来,声势颇为骇人!
古错天钺自腰间闪出,划出一道惊人长虹,向那人挥去。
一阵“叮当”之声响后,古错略略后退了半步!
众人一看,却不是那蒙面女子,而是一个中年道人。长目、鼻正、口方,手持一拂尘,相貌颇为清朗,只见那双眉有点倒垂,破坏了一脸正气,让人看去有点刁诈之感。
古错退出之后,轻轻闷哼一声,口中却叫道:“这臭娘们一发怒,臭道士便上了,倒也稀奇得很。”
那道士便是崆峒派掌门师叔玉清道长。他身为掌门师叔。平日自然备受尊重,哪受得了古错如儿奚落?本有点下垂的双眉便更垂了,一扬拂尘,又向古错飞卷而来。那拂上端部如万针齐张,带着破空之声,连点带扫,声势颇为骇人。
古错一声惊叫,身子已向后倒纵,那拂士竟也不依不饶,跟着袭身而进,拂尘之毫发竟可散开,同时罩向古错前胸。
古错应付似乎慢了一点,天钺一格开长拂,那拂尘一抖,又向古错的手腕疾卷而至,古错的手腕险些被一卷而中,古错又向后退了几步。
丐帮众弟子也与铁血王朝的人战作一团。
一时刀光剑影,哀号连天。
“飞天穷神”曾土又悄无声息地扑了过来,到了战得最激烈之处才停下身来,打狗棒刚挥出,立即有两个铁血王朝中人扑将过来,看他们腰间,竟全是白色金属环,武功应当极高了。
曾土暴喝一声,打狗棒一抡,一套惊世绝学“打狗十三式”施展出来,点、劈、扫、挂、挑、刺、拐……那二人便是满目的打狗棒棒影了。
曾土不愧是天下第一帮帮主,很快就把那二人逼得一味招架,不能进攻了。
曾士又长喝一声,叫道:“打狗残腿!”打狗棒如灵蛇一般电射向身前的持刀之人,那人忙举刀来挡,却挡了个空,打狗棒早已“悠”地回弹,奇快无比地招向身后那人的腿上,身后持剑之人身子忙一拧,腾空而起,心中暗道:“此老叫化子招式真毒,幸好我应付及时。”
正思索间,忽觉腿上一阵刺痛,一看,才知大腿已被扎了一个洞,鲜血长流,也不知那曾土的打狗棒是如何快速随他身子而起的。
曾土又叫了一声:“打狗折腰!”双手各抓打狗棒一端,一用力,打狗棒便弯曲如弓,然后左手一放,打狗棒便呼啸而出,横击持刀之人腰间,那人的刀身刚往打狗棒上一沾,打狗棒便回弹了,那人心道:“怎么又是老套路?”却倏地觉得右肋部一阵奇痛,几乎痛出声来!
那刚弹回的打狗捧不知什么时候又向他的腰间招呼去了,持刀之人痛得“唏嘘”有声,大叫道:“断了,断了。”
想必,他是在叫:“肋骨断了。”
曾土又是一声大喝:“打狗碎头!”
那二人不由魂飞魄散,方才曾土是指哪儿打哪儿,如今他要打“狗头”,万一又真的打中,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二人一时倒不敢出招了,只是小心翼翼地护着头。
倏地,一个丐帮七袋弟子自东边疾驰而来,口中惊呼道:“帮主,大事不好!”
曾土怪眼一瞪:“何事如此惊慌?有我‘飞天穷神’在,天塌下来,我也能顶上一阵子。”
那七袋弟子恭声道:“弟子知罪,但事关重大,由不得弟子不惊慌。帮主,东路长老及手下四十多位弟兄,几乎全部覆灭,东路已为铁血群魔突破,向西压来,其势难挡,其他各路形势也不乐观,本帮五百多弟子已倒下三百多人,唯有西部……”
曾土怒道:“莫非你是想让我从西路逃遁?我‘飞天穷神’四字中虽有一个‘飞’字,却从未曾临危而‘飞’的。”
那弟子言辞诚恳地道:“丐帮数万弟子,谁不知帮兰浩气冲天,从不畏死?但帮主得为全帮大业着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与帮中弟子愿以死护卫帮主及几位长老向西撤退而去。”
他说的颇为壮烈,四周又有数名七袋、八袋弟子大声呼应!
曾土恨声道:“你们是想陷我曾某于不仁不义之境!”他的打狗棒已是顾不上“打狗碰头”了,只是防守着门户。
那七袋弟子大声道:“丐帮中人,一向尊奉能屈能伸之精神,帮主又何必为一己之壮举,换来丐帮的一蹶不振?”
曾土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竟真的向西撤去,只是满脸愤恨与自责。
古错心道:“这丐帮人还真会演戏,若这不是我自己安排的,我还不被他们吓得心灰意冷,以为大势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