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直倒没要了孙德妃的性命,只是废了位子,终生在冷宫内不得出。
妃位上便是一个小许贤妃,乃是皇长子生母许氏的堂姐,许氏本就被追封为贤妃,这位小许氏,因为萧直让她养了皇长子,所以也封了贤妃,看在皇长子的面子上,特意封了高位,却也只是四妃之末。
而潜邸便是良媛的郑家女,生育了皇长女,现在乃是九嫔之首的昭仪,除了郑昭仪这位老人,九嫔之上还有一位刘充容,乃是萧直刚登基时,跟谢期孙德妃同一批进宫的,家世中等,出身晋地名门,虽没有生养,这些年熬着资历,也成了九嫔。
九嫔中剩下两人,一人便是周昭容,乃是先皇后周氏的亲妹妹,而另一人裴修仪出身洛京裴氏,与现在萧直那位肱股之臣裴境,是堂兄妹。
因为这两个姑娘身份特殊,一人借着先皇后的面子,一人是权臣之妹,一入宫便都封了婕妤,而不过一年,便坐上九嫔的位子。
剩下的低等嫔妃,婕妤才人美人之类,零星几个也并不多。
如此来看,萧直确实不是个好色的帝王。
嫔妃们,按照位份分别坐在谢期的两边,第一个自然便是小许贤妃,虽然为了区分,前面加了一个小,实际上这位贤妃的岁数,比萧直还大上五六岁。
她的对面,便是郑昭仪,然后便是裴修仪。
这位出身大族的姑娘,也不知是得了堂兄裴境的嘱托还是自己通透,也是个恬淡不爱争宠的性子。
行了礼落了座,谢期才发现,周昭容没到。
她觉得有点尴尬,抿抿唇却还是问了:“周昭容今日没来,可是身子不适?若是身子不适,还是要请太医诊脉看看。”
吩咐身边的宫女去问一声,以表示关心。
谢期实际上并不愿意做这种事。
她不是皇后,却干着皇后的活儿,做的太周到便会被说觊觎皇后之位,可若是不管闲事又会被挑刺说不尽职。
没有周昭容,这后宫里的乐子能少一半。
一个年轻些的婕妤大着胆子说话,本意是想要凑趣。
“贵妃娘娘没听说吗,周昭容在乾元殿,被陛下罚跪,披着大氅足足跪了两个时辰,热的晕了过去,才回的清凉殿呢。”
谢期一愣,原来昨天她跪在殿外求情的时候,周昭容也没讨的了好吗。
“不知她怎么惹怒了陛下,因为没跪满两个时辰,陛下还说,让她接着跪,足足跪满两个时辰才行。”
这婕妤乐不可支,捂着嘴笑:“妾就说呢,陛下可是个正经的性子,她巴结到乾元殿,想要争宠,也不看看陛下受不受用。”
说了周昭容的坏话,就连稳重的郑昭仪,脸上都露出一点笑意。
她们这些出身名门的贵女,都瞧不上周昭容。
“李婕妤,你在背地里暗戳戳的说我什么坏话呢,就不怕本宫掌你的嘴?”
周昭容被宫女搀扶着进了昭阳殿。
李婕妤顿时就闭了嘴巴。
她连礼都不行,直接就想做到裴修仪的上首,裴修仪却装作没看见,看着袖口的绣花,不给她相让。
周昭容气急,就要当场发作。
谢期道:“给昭容加个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