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言焓,刚才他不想看照片,躺在夏时的chuáng上睡了,仿佛陷入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宁。
甄暖阖上相册,轻轻爬上小chuáng,搂住他的腰,闭上眼睛。
青石巷的夜是静谧的,偶尔风chui树叶沙沙,虫子和小鸟悉悉簌簌。月光朦胧,白纱帘在蓝木窗上漂浮,像牛奶般的梦境。
言焓在深深浅浅的梦里,感到一个柔软的身体盈在他怀里,他的梦回到台风&ldo;天使&rdo;降临的那一天。
……
是暑假,深城的暑假。
两家的父母结伴去南冲游玩,言焓和夏时chun游时去过,言焓不肯去,要和乐队的朋友排练;他不去,夏时也不去。
昏暗空旷的酒吧,男孩子们在台子上低低弹唱,夏时独自坐在角落里静静地仰望。
他专注地摆弄着他的贝斯,偶尔想起什么,跳下来问她一个人会不会无聊。
她抿着唇笑:&ldo;不无聊啊,怎么看都好看呢。&rdo;
他一愣,脸微红:&ldo;啧啧,你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rdo;
&ldo;我说真的呀。&rdo;她一脸纯净,又费解,&ldo;咦?小火哥哥,你脸怎么红了?&rdo;
&ldo;笨蛋,这是灯光!&rdo;
&ldo;可灯光是蓝色的呀,我看看。&rdo;
&ldo;有什么好看的?&rdo;他揪着她的脖子,拎猫咪般把她扭过去,&ldo;去去去,一边去。在这儿净会打扰我。&rdo;
&ldo;我什么也没gān!&rdo;
&ldo;……&rdo;他语塞。
……
那天会刮台风,名叫&ldo;天使&rdo;,言焓知道。可乐队还是去排练,年轻人眼里哪有台风。
bào风雨太大,他让夏时留在家里休息,自己一个人去酒吧,两个小时后回来。乐队练习的时间有些长,渐渐,风雨声盖过了架子鼓。大家商量后,决定窝在酒吧玩乐,躲过&ldo;天使&rdo;。
言焓给夏时家打电话,想告诉她要推迟回家。电话没人接,而她不用手机。
朋友们说,一定是风声太大,她没听到。
言焓想也没想,贝斯都不收了,拔脚就往外走:&ldo;我出门没带伞,她以为我两个小时后就回去,一定拿着伞去公车站接我了。&rdo;
&ldo;已经超时半小时,公车都停运了,你就算跑回去还要二三十分钟,她等不到就会回去的。&rdo;
&ldo;她不会。&rdo;
大家不信言焓,他们见过夏时,文静又柔弱,个xg很软。一看就是娇生惯养被保护过度的,哪里挨得住台风,说不定都没有出门。
言焓执意要走,拦都拦不住。
&ldo;言焓你疯了?台风这么大,多危险?&rdo;打碟的女生不服气,&ldo;她或许就在家里,没听到而已。就算在外边又怎样?公车站好歹有亭子,还怕风把她chui走了不成?&rdo;
&ldo;我就是怕风把她chui走了。&rdo;言焓低低地说,头也不回地跑了。
……
&ldo;天使&rdo;刮得昏天暗地,整座城都泡在白蒙蒙的水幕里。
世界地动山摇,雨伞、帽子、塑料瓶满天飞,大树连根拔起,楼房都在颤抖。街上空dàngdàng的,到处都是路灯杆和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