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长使使唤刘长使的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佩兰看向戚夫人:“之前都不计较,怎得这回便计较了?”
“说是因为刘长使扰了蔡长使清静,蔡长使便拿刘长使的宫人出气,这才惹怒了刘长使。”若华说着不觉鄙夷道:
“奴婢瞧着整个后宫最不清静的便是蔡长使了,做美人时便与夫人作对,眼下降了位分还这般嚣张,哪有一点长使的模样?”
佩兰扫一眼若华,于是看向戚夫人:“此番郭将军被拘禁,蔡大人很难独善其身,蔡长使怕是急眼了。”
戚夫人没有回答,只是看向若华淡淡道:“刘长使如何扰了蔡长使清静?”
若华原本正在期待蔡长使急眼的下文,未曾想戚夫人却话锋一转,怔愣之下,若华赶忙收拾好自己的思绪回答道:
“说是刘长使近来好琴,琴声扰了蔡长使清静。”若华说着看一眼佩兰:
“不是说刘长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么?难不成琴技欠佳?”
“再好听的琴,听久了也会腻。”佩兰看向戚夫人:“奴婢这几日去尚方经过宣华宫时确实琴音不绝,像是楚乐。”
“刘长使原是楚人,弹楚乐亦属正常。”若华忍不住笑道:“只怕是蔡长使不喜欢,故而才觉得聒噪吧。”
戚夫人没有说话,眼底闪过一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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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宫,采青颔首立于一侧,宫内一片寂静,吕雉刚收到郭蒙被拘禁的消息,心下正为吕泽的处境忧虑,适逢宫人匆匆来报,说蔡长使殿外求见。
吕雉眉心微蹙,抬眸间冷意流淌:“不见。”
一旁的采青见状,于是摆手示意宫人退下。
宫内重归寂静。
“真是愚蠢!”
吕雉突如其来的一句让采青心中一紧,忙低了头小心于侧。
“一个将军,一个副将,竟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对千余降卒动手,到底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皇后息怒!”采青神色微动,于是上前一步安抚道:“吕将军既说郭将军平叛有功,想必罪不在郭将军!”
“荒唐!”吕雉眼底透出怒气:“既是平叛,为何事后不上奏皇上?”
采青闻言一窒,没有说话。
“杀便杀了,居然还有漏网之鱼,简直愚蠢至极。”吕雉说着看向采青:“郭蒙可有认罪?”
“没有。”采青摇头:“郭将军至始至终都未承认杀害陈烈一事,可是温大人手中却有着郭蒙遗落在陈烈身边的令牌。”采青说着看向吕雉小心试探道:
“皇后是否觉得其中有诈?”
吕雉闻言冷哼一声:“杀降那么大的事都认了,那郭蒙再蠢,也不至于现在动手。”
采青闻言眸色一紧:“莫非是温大人设计陷害?”
“不好说。”吕雉说着微微皱眉:“这令牌向来是贴身之物,唯有近身之人方可取得,眼下怎会突然出现在了陈烈身边?”
采青沉默不语,良久:“会不会是自己人所为?”
“自己人?”
吕雉眸光微动,随后端起一旁的茶盏若有所思,结果未等吕雉想完,便有宫人再次入内:
“启禀皇后,刘长使殿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