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
“——值守说,叫他们……。”
“主父!”
一声主父炸雷般阻住符柏楠,他猛然顿住话头,豁然而起。
他背身走向角落,朝着阴影而立,浑身绷得死紧。
静了片刻,符柏楠压着声音道:“……符肆。”
“是。”
“明日遣人将‘学舌鸟’召来。”
符肆出口气,点点头:“白天还是夜里?”
符柏楠道:“夜里。”接着又道:“去弄一套明月居的女用宫服。”
符肆跟随他多年,立时明白他要做什么,张了张口道:“主父……。”符柏楠转身看他。
他垂下头,宫道上那两条模糊人影在脑海中闪过,犹豫片刻,终还是低道:“此计一用,司公……怕是要疯的。”
符柏楠嗤笑一声:“符肆,你还记得那日,我问你世人在我身上所图何物,你是怎么回答的么。”
符肆道:“属下记得。”
符柏楠道:“那他华文瀚,又与我符柏楠有何不同?”
符肆道:“并无不同。”话落不等符柏楠言语,压着话尾又道:“主父,白记之事已有眉目了。”
符柏楠嘴边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讲。”
“白记当家人白隐砚时年二十有三,五年前忽然来京开起白记,属下着人查证了她的户籍,她原籍苏州,为当地大户白家长女,因家中大火逃难来京,但属下派人详查后发现,白宅实存,可他家长女早在出生三月便已夭折,家中大火更是子虚乌有。”
符柏楠道:“可查到她的师门?”
符肆一顿,道:“未曾。”
符柏楠垂下眼帘,阴影中看不清神情。
一片死寂中,符肆的声音静静响起:“主父,您与司公,并无不同。”
静默良久,符柏楠抽出佩剑递给他:“符肆,你来刺我一剑。”
寒风过境,嘶吼呼啸着打窗缝中唱出一曲咆哮,旦有机会便猛挤开轩窗,肆虐而入。
白隐砚已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起床关窗了。
她窗柩上的扣搭坏了,夏秋时又不碍事,便一直拖着没修,谁知今夜忽起大风,来来回回折腾到最后,还是自己受苦。
用力合上窗,她打个哈欠正要上床,却听得外间细微的叩门声。
她一停,从枕下摸出匕首收在袖中,走到门旁冷声问:“谁?”
门外无人应答。
白隐砚思索一瞬,迅速披上外袍,打开那扇坏窗攀出窗外,自房后绕到屋前。
门前阴影中倒着一滩不知什么玩意,白隐砚悄无声息地走近它,猛地厉声道:“甚么人!”
那滩东西动了动,白隐砚又凑近了两步,睁目惊道:“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