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柏楠冷笑一声,态度很明白。
他将长鞭缠在腰间,伸手穿起外袍,“你那是什么招式。”
白隐砚递给他方帕子,“师父教的,我也不知。”符柏楠接过丝帕,看着她沉默下来,没有言语。
白隐砚知他意思,轻轻摇了摇头。
他擦了擦汗,垂下眼,片刻转开视线。
“回去罢。”
白隐砚嗯了一声,“我刚起时烫了云吞,现下应该能用了。”
“云吞?”符柏楠反应了一下,偏头看她。
脑后束发扫过,衣带当风,枯高若骨,晨光中竟有些君子脉脉的错觉。
“馄饨吧。”
只是一开口,声音仍旧阴柔着不男不女,压低了抬高了都是那样。
“嗯?不该叫云吞么。”
“谁同你讲的。”
“我小妹。”
“嗤,总归不是师父了。”
两人温和地争执着,慢慢走回营地。
清晨拔营起寨,大军又行了两日,在近蜀的一处县城外落脚。
还未到近处,众人便远见五里亭上到银司法曹,下到县丞管事,从朱到绿站了一排文官。
符柏楠看见了,白隐砚自然也看见了。
马车缓缓停下后,她隐在车中没有跟他一同出去。
脚步声远。
脚步声回。
符柏楠掀开车帘,探身伸手,白隐砚温柔地握住它。
“今夜可以入城歇脚。”
“?”
“城大,兵马司和县里把驿馆客栈都腾出来,能容下众军。”
白隐砚翻身上马,和他并行道:“你在哪睡?”
符柏楠道:“客栈罢。”
白隐砚点点头,不再多语。
众人入了城,果如符柏楠所说,阉军十有九分下榻客栈,可有一事与他所想有些出入。
“什么叫只有一间上房。”
许世修符九一众厂卫站在房门前,围着两人不敢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