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想是为着明哲保身,远离了朝堂的争斗,领着朝堂的俸禄只身下江南游玩来了。
沈枫眠蓦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想带她去船厢中小憩,居然被人出声叫住。
“竟然能在这里遇上苏大人,苏大人也是引着夫郎去江南游玩吗?”出言的是一个长相英气的女子。
女子像是有意与他们交好,许意安明显觉出袖子被人攥紧了。
许意安脸上带了淡淡的笑:“竟是严小侯女,幸会幸会。”
谁又能想到仅是下江南都能遇见严持盈,怪不得方才沈枫眠只想躲起来。
如此着急躲着作甚,怕是心中还心悦着这个乱臣贼子,那日他便是如此避而不答。
“朝中无事,我亦是带夫郎游历江南,不若我们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严持盈顺提议道。
严持盈是宁远侯的独女,自小习武,苏玉燕则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文官,照理说以她的脾气的不会拒绝的。
同行?
只怕到时沈枫眠的眼睛都要黏在她的身上了,她便是给自己添堵。
许意安心中不悦,脸上的笑更甚:“多谢严小侯女惦记,这就不必了,我那夫郎怕生得很,还是爱避着人。”
闻言,严持盈的夫郎突然出言道:“侯女,侍身倒是觉着苏大人的夫郎熟识的紧,像是在哪见过一般。”
苏玉燕是这些时日才为众人所知,严持盈与她不过点头之交,她的正夫又如何会见过苏玉燕的夫郎。
严持盈听他这般说,也不由得多打量了他两眼:“许是苏大人的夫郎气质出尘,看着像那位故人吧。”
她记得自己确实是有这么一位故人的,一时居然有些想不起来。
见许意安没有半分进去的意思,沈枫眠轻轻抚着心口:“妻主,侍身实在是头晕的厉害,想进去歇息一阵。”
见他却是带着一身病态,严持盈识趣的带了家眷告辞。
厢房内。
商船常年由京城通向江南,又是大家小姐公子常年搭坐,自是好茶不断。
点了一壶新到的嫩叶茶,小厢房内茶香袅袅,由侍人与两人各斟一盏后温于小炉上。
沈枫眠垂着眸子吹了吹那盏金黄的茶水,一股带着阵阵茶香的热意扑鼻而来。
许意安无心喝茶,一双桃花眸微微闪了闪,笑道:“方才夫郎为何如此着急躲开?”
沈枫眠那盏递到嘴边的热茶一滞,薄唇轻启道:“陛下最是爱猜忌,臣侍若是不避开,陛下若是胡乱吃飞醋可如何是好?”
“我何时有过胡乱吃飞醋,”许意安眼尾微扬,好笑地看着他,“方才便以为你是怕极了严持盈,才如此慌乱。”
沈枫眠凤眸轻抬,轻嗤一声道:“若是你不信,解释多少亦是无用的,多说无益。”
他这幅样子看的令人火大,竟是连解释都不愿解释了。
想起白芷送来的那本册子,许意安眸色愈发的深。
他心悦严持盈那么些年,哪里又能彻底将人忘怀,此时不敢在她面前提及他啊,无非是怕有所牵连罢了。
若是说他无半分喜爱,许意安一点也不会信。
“夫郎不愿说,朕便不问了。”许意安隐隐有些恼火。
水路多是比马车脚程快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