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昊在等着他。
“怎么回事?”
葛飞驰压低了声音。
聂昊拉着他走到一旁的会议室里,这才道:“笔录都对过了,没有一句话漏的。”
“有疑点吗?”
葛飞驰挑了挑眉头。任何证人的话都不可能每一句都一样。每一个细节都不漏,除非提前背熟了。
“我们打乱了语序,打乱了时间线反复问的,她都没说错。”
聂昊道,“石康顺那边一口咬定自己因为有吸毒史,所以看见警察害怕,因为太紧张才会做出那样的反应。现在还没有找到证据证明他跟这个案子有关联。只能先把他扣着。”
“嗯。”
葛飞驰点头。
“我把石康顺的审讯情况挑了些简单重点跟顾寒山说了,看她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来,她也不害怕。问她有没有想起什么新的情况,她很肯定说没有。但她问我们查这个案子会不会拖很久。”
葛飞驰皱眉头:“她什么意思呢?”
“我问她了,她说她帮了我们的忙,希望我们也帮她。”
葛飞驰:“……”
果然还是有目的的。
“她说我们如果很久都没破案,显得她没帮上忙似的。”
聂昊道。
葛飞驰没好气:“然后她就会不好意思提要求吗?”
“不是。”
聂昊清清嗓子,“她说既然得拖很久,那么要等我们帮她解决了问题,她再帮我们做嫌疑人的模拟画像。”
葛飞驰:“……”
居然还敢提条件要挟警察!
葛飞驰怒不可遏。上一个这么不要脸让他这么生气的,就是向衡了。不过那时向衡官大一级,他忍了。现在一个小证人都敢嚣张了。
难怪他们眉来眼去的,这是一类人!
聂昊又道:“顾寒山之前路过办公室,看了里头一眼。然后刚才她把办公室里的陈设细节讲了一遍,证明她的记忆力超级牛逼。我觉得她是想表达她真的认得嫌疑人的样子,能做出模拟画像,但我们得先帮她解决诉求。”
可以的!葛飞驰生气。这比向衡还讨人嫌。
葛飞驰问清楚情况,迈着大步很有气势地进了问询室。
问询室里,顾寒山刚喝了一口矿泉水,正拧瓶盖。看见葛飞驰进来,她慢条斯理的动作不变,表情也很淡定。
葛飞驰看了看她,深呼吸,坐下了,和蔼问:“姑娘,我同事刚才跟我转达了。你再跟我仔细说说,你是什么情况来着?想让我们怎么帮忙?”
顾寒山放下矿泉水,又说了一遍:“3月19日,我在地铁站遭遇猥亵,被一个男人摸了一下屁股,我当场把他抓住并扭送派出所。但是当时周围没有人看到那个男人的动作,不能帮我作证,也没有监控拍到。那个男人怎么也不肯承认。派出所的民警查了那个男人和我的资料后,偏袒了那个男人,没有对他进行处罚,把他放走了。我希望你们重新调查这件事,还我一个公道。”
“姑娘,没有人证,没有监控,他也不承认做过,那怎么证明那个人真地做过?你让民警怎么办呢?任何处罚都得有理有据,讲规矩讲流程的。”
葛飞驰耐心讲道理。
“我告诉民警这个人是惯犯。我曾经见过他犯案。他还摸过别的女生。时间地点我都记得,民警可以再去调监控看一看。有可能他之前的行为被监控拍到了呢。”
顾寒山道:“但是民警说现在所有猥亵报案都是有记录的,在系统里一查就能查到。那个男人没有任何不良记录,除了我,没人举报过他猥亵。而且那个男人是会计公司老板,而我无依无靠,有精神病史,所以民警相信了那个男人,把他放走了。”
葛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