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历史上,这几人都疑似与张淮深全家之死有不少纠葛,如今几人又同时聚集在凉州,张延礼有种自己在帮张淮深挡灾的感觉。
张延礼一个人独自在帐内踱步思考,权衡得失,准备做出决断,这些事情他没办法找人商议。
片刻后,张延礼下定了决心,朝外面喊道。
“今日外面是谁当值。”
“禀指挥使,属下曹孝杰,今日当值。”
来人正是今晚的护卫首领曹孝杰,他算是张延礼手下老人,之前在沙州时就是张延礼的亲兵,一路累功升到队正,其实按张延礼的扩张速度,他的升迁速度已经算慢的了。
若不是曹孝杰一直在他身边当亲卫,而是下放至四都中任何一都,就是让他当一个副将,管理一团人马都没什么问题。
不过,曹孝杰出身比较低,没什么文化,全靠一股蛮力。这几年,他不但跟随张延礼读书识字,还有机会学习兵书,加上他为人勤奋好学,天赋又不差,现在已经有模有样,当个副将绰绰有余,就算管理上千人马,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看到曹孝杰,张延礼又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才问道。
“孝杰,吾可信汝吗?”
听到张延礼此问,曹孝杰不知何故,还是下跪表忠心道。
“指挥使,小的原先只是流民,被周边吐谷浑部掳掠为奴。”
“若非指挥使搭救,吾早就死在吐谷浑部落中。”
“而后,指挥使不但收留吾,编入军中,还耐心教导,方有今日富贵生活。”
“指挥使对吾而言,恩同再造。”
“吾身家性命,皆归指挥使,愿为指挥使赴死。”
看到曹孝杰激动地表示忠心,张延礼倒是觉得自己枉做小人了,不需如此。
不过,曹孝杰对往事的诉说,倒是让张延礼安心了不少,让他不再犹豫。
随后,他小声说道。“吾有一事,需交由予办理,但此事出之吾口,入汝耳,不可让他人知晓。”
听到张延礼如此小心,曹孝杰自然知道两人聊的是机密之事,不敢轻忽大意,竖着耳朵仔细倾听。
“汝带两百人尽快赶回凉州。”
“持吾印信,交由夫人,让他召集高加福等人。”
“令高加福监视叔父、掌书记张文彻的动向。”
“吾会手书一封,汝交由夫人,调延嗣来吾军中。”
“至于叔父与掌书记张文彻,若有异动,汝即刻秘密杀之。”
“但需伪装成重病暴毙,不可让他人察觉。”
“至于延嗣,若其不尊号令,与张文彻等人纠葛不清,一并处置,不必请示。”
说到最后,张延礼语气一重,十分坚定的说道,做出如此决策,他也颇为紧张,不知是对是错。
此刻正值七八月份,正是酷暑之时,但曹孝杰却感到后背一寒,冷汗直流。
张淮诠、张淮鼎二人为张议潮亲子,在河西等地身份极为敏感,更是张延礼堂叔父。而张文彻乃瓜沙节度掌书记,是张淮深麾下重要的僚佐。至于张延嗣,则更是张延礼亲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