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下属的恭贺,夜落纥倒是不为所动,满不在乎的说道。
“此事言之过早,甘州难得,不是其能轻易允诺。”
部将毕离遏听到夜落纥所言,却是惊讶说道。
“难道此人竟敢欺骗可汗不成,吾这就去将他杀了。”
见手下如此反应,夜落纥连忙阻止道。
“非也,其未必敢欺骗吾等。”
“只是凭这些人,根本成不了事,吾等又何必空欢喜一场。”
“张延礼靠战场上破敌夺地,三州众多部众皆臣服于他,不敢轻易叛离。”
“如此人物,岂是凭一二凭借父荫之人可比。”
“至于那名使者,吾本意只是诈他一诈,探他的底细罢了,但此人不但将己方打算全盘脱出,胸无城府,此辈不足与谋。”
“那张淮鼎手下若是如此之人,又岂能成事。”
“而其不过三州之地,甘州既然敢如此轻易许诺,要么是压根没打算兑现,要么就是势力极弱,迫切需要外援,故而不惜一切代价。”
“若是后者,其事难成。”
果然,听到夜落纥此言,毕离遏思索片刻后,好像确实是如此,只等叹息道。
“可惜了,吾还以为吾等可再回甘州。”
“那吾等就不必出兵了。”
听到手下的话,夜落纥却是打断道。
“不,吾等出兵。”
见手下脸露迷茫,夜落纥只好耐心解释道。
“此皆吾之猜测,但世事无常,人又岂能尽数料尽。”
“那慕容浑,当年率领百人,竟敢冲击吾等后阵,造成吾军大败。”
“此等人物,也是一名枭将,极为难缠,不可小觑。而张延礼信重此人,给予兵权,让其镇守南面,监视吾等。”
“有其在此,吾确实不敢轻举妄动。”
“但古往今来,多少堡垒,从内部先破,多少豪杰,死于小人物之手。”
“若是战场对峙,吾未必有多少胜算,故而不想牺牲部民。”
“但若是凉州内部生乱,慕容浑此等人物,亦有可能死于宵小之手,或者被凉州掌权者猜忌,失去兵权,到时对吾等而言,就是天赐良机。”
“故而,吾等需带兵前往,便宜行事,但非为此人所言,而是为吾部族,伺机寻得良机罢了。”
“若是凉州无乱,吾等不过一场游猎罢了,若是生乱,吾等正好趁机攻打慕容浑,伺机入凉州也非不可能。”
夜落纥说完,也不管手下有没有理解,径直离开。
而其部将毕离遏,确实没有完全明白夜落纥的想法,但至少听明白了夜落纥的出兵打算,故而也没有太多纠结,就准备召集部众,做起了出兵的准备工作。
回鹘这边有自己的打算,双方各有盘算,但悟法和他背后之人的想法也算是成功。
而另一边,去往吐蕃的使者却是非常顺利,兰州吐蕃的实力并不强,胃口也不大,加上首领也不算聪明,听到有内应和空口许诺的财货,也愿意攻打与之对峙的慕容浑部,解决一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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