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安怀淑的话,曹孝杰也心中大定,看来他一路加急赶路,还是有些效果的,回来的相当及时。
“吾正召众人议事,汝随我一同出去商议,告知夫君的决定,至于如何处置几人一事,则不必多言。”
安怀淑朝曹孝杰说道,曹孝杰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张延礼决定杀张淮诠、张淮鼎、张延嗣等人一事,不能公开说。
有些事情,张延礼已经做出了决定,自然有人执行,下面的人当然知道的越少越好。
当安怀淑、龙梵音与曹孝杰一同出来之时,厅内众人也没有闲着,趁此空挡,高加福已经将所拷问的结果告知众人,如此一来,几人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敌人是谁,不再两眼一抹黑。
而张文彻那边,不具备任何优势,若是阴谋诡计,还有几分胜算,但如果暴露在阳光之下,则无一丝胜算。
“夫君来信,提醒吾小心堂叔父与掌书记张文彻二人,同时另有一份调令,调三弟入长安。”
安怀淑语出惊人,不但提到了被大家忽略的张淮诠与张淮鼎二人,还给出了张延嗣的处理方式,一击直中要害,只要拔出了张延嗣的兵权,张文彻和张淮鼎那边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如此一来,甚善,甚善!”
最先附和的是令狐兴晟,他虽然知道了幕后黑手,但对于如何处置这几人,不敢决定,始终有些畏首畏尾,但如今张延礼派来了曹孝杰,那就给几人解决了大麻烦,想必曹孝杰必然得到张延礼授意,很多事情就不需要他们动手了。
“明日一早,吾召见三弟,传达夫君调令。”
“高统领,汝安排好护卫,若三弟不接受夫君调令,则将其制服,交给曹校尉,由曹校尉押至夫君军中。”
“三弟武勇过人,汝需安排好手,不可轻忽大意,有备无患。”
安怀淑特意补充道,而下方的高加福连忙领命,不敢大意。他已经打定主意,待会一定要安排好几十名好手,不能让其走脱,而几十人一拥而上,即使安敬思也未必讨得了好。
紧接着,安怀淑又说道。
“广武县县令闫学渊谎报军情一事,令狐判官、高统领,汝等二人需彻查清楚。”
“此不为个例,对于涉案人等,命汝二人及时处置,宁枉勿纵。”
听闻此言,令狐兴晟与高加福俱明白,这是授予他们二人即可清洗翁郜的属吏,对于这个名义上的防御使,是一点面子都不用留了。
张延礼虽然没有预料到翁郜属吏参与其中,但令狐兴晟等人可恨透了这些人,此刻正好一并处置。
随后,安怀淑安排了不少事项,但从头到尾都没提到如何处置张文彻等人。
但几人都明白,张延礼已经做出了处置,不需要他们操心,他们也不应该过问。
凉州这边,以安怀淑为首的凉州留守诸人,已经发现了问题的根源,绝对的优势下,清理这些不安定因素,只是时间问题。
而城中的张文彻、张淮鼎、张延嗣等人,则是一点都没察觉到危险,不过,就算他们发现了,也没啥用了。
至于张淮诠,则终究还是没有挺过来,在昨夜逝世,也许是上天不忍他看见亲族相残的一幕,及时带走了他,让他不用亲眼面对这一切。
张淮诠病逝,则由安怀淑出面,派遣了不少人入府主持他的丧事。安怀淑的目的当然不止如此,这里暂且不表。
至于作为这场风波由头的广武县,则仍然处于烽烟之中。
其实当初令狐兴晟的猜测都不对,慕容浑既不是信使出了变故,也不是被围城无法派出信使,而是他压根没有派遣信使。
对于慕容浑而言,如今张延礼不在凉州,他不可能从凉州要求增兵,加上对局势有信心,他压根没打算发奏报,引起凉州内部慌乱,而是直接带兵拒敌,等战事结束后,再往凉州发送奏报。
“禀都头,吐蕃营寨距离此地不过十里,他们的斥候没有发现吾军。”
听到手下禀报,慕容浑似乎早有预料,没有任何表情。
此时的他,已然带兵出城,准备直接攻向兰州吐蕃的兵马。
之前,当慕容浑探知到鄯州回鹘和兰州吐蕃的出兵情况,就已经定下了这个计划。
鄯州回鹘夜落纥应该只是佯攻,其有自己的打算,不会与赤水军拼命,而兰州金城的吐蕃昑屈氏则是倾巢而出,有搏命的打算。
这些情况下,毫无疑问,不能守城,必须先正面击溃昑屈氏吐蕃,再反身与鄯州回鹘对峙,回鹘本就没有出全力,等看见吐蕃兵败,必然不会纠缠,会立即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