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是不会安定了,南边暂时还算安稳。”
听闻此言,被称为阿福的管家心中大惊,但还是恭敬称是,表示必然不辜负所托。
而皮日休幼子才不过六七岁,还不知事,犹自玩耍着。
唯独皮日休之女,被称为阿囡的少女已经十三四岁,听到此言,连忙哭泣道。
“阿爷可是有何难处。”
皮日休看向幼子幼女,未有多言,只是让人收拾行囊,准备出使武功。
不提皮日休这边的心如死灰,远在武功的张延礼,此刻也遇到了一些变故。
天雄军节度使仇公遇突然来访,让张延礼有些错愕,两军虽驻扎在一起,但两人营帐不算近,白天才刚刚告别没多久,仇公遇如此急切的到来,必然是有急事。
“仇帅深夜来此,可有急事。”
看见仇公遇入帐而来,张延礼率先问道。
而仇公遇也不掩饰,直接说道。
“吾连夜来此,乃是与张帅告别。”
见张延礼略感诧异,他又连忙补充道。
“张帅亦知,吾秦州临近吐蕃,吾在吐蕃细作得知,近期陇右一带吐蕃各部联合,欲趁朝廷内乱之际,入侵周边各州。”
“北边兰州吐蕃大败于张帅部将,短期内吐蕃当不敢袭扰凉州。”
“故而吐蕃或会攻打秦州一带,或会攻打原州、灵州等地。”
“秦州乃吾之根本,将士家眷皆在秦州,将士忧心家眷,故而吾不得不带兵回转。”
“如此一来,倒是有负朝廷,有负张帅了。”
仇公遇言辞恳切的说道。
听到仇公遇所言,张延礼倒是出言宽慰道。
“仇帅闻听巢乱,带兵前来,已有年许。仇帅赤胆忠心,非李昌言等野心之辈可比。”
“而巢军亦我等华夏之民,吐蕃乃蛮夷外族。如今内乱,乃吾华夏之族内乱,与吐蕃何干,不让让其来犯。”
“仇帅即刻率兵回转,提防吐蕃,不可重蹈当年安史之乱与泾原之变后的乱局。”
“如今吐蕃虽远不如当年,无力组织大规模侵攻,但若其想要重夺边境诸州,却也有几分可能,不可轻视。”
“此亦国事,功在千秋,仇帅不必忧心,长安自有吾带兵在此。”
“仇帅不妨从巢军中挑选些精锐士卒补充军队,盔甲可先从缴获中自取,吾亦愿赠让万斛粮草,如此一来仇帅当无忧。”
张延礼倒是非常大方,虽然手中粮食不算多,但还是拿出来一万斛给仇公遇。
这段时间,大家合作的相当愉快,而且秦州将来也极为关键,张延礼毫不吝啬,给俘虏和粮草交好仇公遇。
“如此,就谢过张帅了,今日大恩,必不相忘。”
仇公遇没有拒绝,虽然他一直随大军作战,但兵不算多,一直没什么话语权,所得的斩获不算多,如今张延礼从自己口袋里的缴获拿出了一部分给他,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尤其是盔甲兵器,更是他目前最为短缺的。
仇公遇带领天雄军离开没多久,黄巢的使者皮日休就到达了武功。
不过,当他看见营门口悬挂着的上百颗人头,就丢掉了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这些人头不光有神策军乱兵,还有不少巢军将领的,当然巢军中的高级将领的人头,比如黄邺已经送到蜀地报捷,其他的张延礼干脆一并挂在营门,壮壮声势。
已经几天过去了,这些人头大半已经开始腐烂,看起来颇为狰狞恐怖。
不过皮日休还是大着胆子前来求见,出乎意料,他没遇到任何刁难,被一路带到张延礼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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