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固酋长何罪之有。”
“张延礼小儿狡诈,吾虽有所怀疑,但心怀侥幸。”
“故而命酋长出击。”
“此战,吾等虽有所损伤,但仍远强于张延礼,勿需忧虑。”
“而张延礼此计未成,黔驴技穷,再无手段。”
天睦可汗故做轻松道,此战是他略逊一筹,但整体实力仍在,只需各部士气不受影响,这次小挫也不是大事。
“酋长冒险出击,此战虽败,责不在汝,且先记下。”
“来日作战,汝为先锋,若不能破敌,再一并处置。”
而天睦可汗亦对仆固乞伏轻松放过,不做追究。
他整合甘州本土势力,得众十余万,不下于回鹘本部势力,这些杂胡虽分属各部,一盘散沙,但在甘州多年,亦不可小觑,需要想办法慢慢吞并消化其部众。
而仆固乞伏实力最强,隐隐有甘州杂胡首领之势,但其平日里小心谨慎,未有串联之举,天睦可汗一时之间也没抓到啥把柄,为避免各部离心,故而一直没有特意处置。
之前让仆固乞伏领军出战,也有消耗其实力之意。若是此战获胜,当封赏,再找机会除掉。若是此战败,但其实力尚存,则立马以败军之罪杀了,拆散其部众。
但现在是第三种情况,其惨败,而部众几乎全军覆没。
那仆固乞伏就没有杀的意义上,草原各部,实力为尊,其实力不在,无法再成为威胁。而其之前又有点威望,天睦可汗可以继续捧着他,拆散甘州本土势力,这种名不副实的首领最好管控。
仆固乞伏并不知道天睦可汗有如此多的心思,只是感慨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如释重负,此刻的他,才有时间心疼自己的部众,丧失如此多部众后,接下来又如何管理部落,他只能进一步向天睦可汗靠拢。
随着,天睦可汗领军后退十余里之地,就地扎营。
今日已败,不是攻城的时机,需休整数日后,再行雷霆一击。
与此同时,城内的战斗亦分出胜负,张延礼不需要去看结果,只需要等待几人汇报伤亡数字。
此战,算得上一场大胜。
姚钦、姚绪战死,羌族伤亡四百多人,余部虽还有六百,但已是一盘散沙,不再是威胁,反而可以当炮灰来用。
而回鹘那边,此次夜袭回鹘部众两千,除了首领仆固乞伏率十余人快速逃离,余者皆在,其中死伤近千,剩余千人皆为俘虏。
但回鹘两千人,只有不到一百具铁甲,这群人一直战至最后力竭,才被俘虏,铁甲亦都被缴获,交给赤水军使用,从这个比例上看,要么回鹘人极度缺乏铁甲,要么这是不受待见的杂牌军,张延礼猜测后者可能性居多。
而作为张延礼核心班底的神沙都、平康都二都,只不过伤亡十余人,还都是没注意的倒霉蛋。
与羌族大战后,又被赤水军弓弩伏击,加上首领逃亡,无有指挥,入城的回鹘已经是一盘散沙,若不是退路断绝,甚至不需要赤水军下场,直接溃散逃离。
如今虽勉强维持,但也一触即溃,成为赤水军的经验包。
而初历此战的神沙都、平康都二都,无论士气,还是队伍磨合,都有比较大的进度,只需再历经几场战事,必能成为一支强军。
而张延礼,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将俘虏的回鹘人选出老弱及伤者,释放了四百有余,虽然有人劝谏,但如今张延礼权威日盛,亦无人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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