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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根道士双腿盘踞,青色道袍铺开在腿上,闭眼吐纳完,看着窗前站着的魏鸷,一身墨衣,高冠束发,腰背**,想他身负累累便长长叹气一声。
“他们如何了?”
“魏云亭中毒已深,深入骨髓嵌入皮肉,此次祛毒,性命无碍,但身子恐虚弱终生,于寿数有减。”
长久沉默,声音沙哑低沉,“她呢?”
“卫娘子来禀,身上无重伤,只手腕似被火炙般,伤了层皮肉,眼下用了药,用膳后已睡了。”
说完,无根道士明显感觉他气势冷硬下来。
窗棱被风拍打的轻响,外面阴沉沉,屋内一时陷入静默。
“不去见见魏云亭?”
“见不见的无妨,他心思聪明,时日多了总会知道。”
“他见到药水变化,先有些不信惊讶却很快压了下去,只闭目沉思。”无根道士劝道,“若是知了你的情分,说不定日后规避一场祸事。”
“与我何关!”魏鸷转身,挡住窗前大半光影,只脸色沉沉似压着浓浓阴鸷,不屑道,“自作孽,不可活。”
“毕竟魏府无辜牵扯其中。”
“若不是贪图皇室风光,也不至于深陷于此,被人愚弄,遭人利用至此,还洋洋得意不可知。”语气中十足的嘲讽。
“若是因此涂炭生灵,何必添这笔孽债。”
魏鸷眉尾挂着深深的讥诮,静了几息,推门便出去。
后院内,卫娘子正在收拾青菜,看到来人,忙放下怀中笸箩俯身请安,然后转身推开门缝,瞧着床人之人面色平和,转身退到一边,低首间看着墨色衣角从面前滑过进了屋子。
魏鸷眼神幽深的看着床上安睡的桐君,卫娘子身形膀大腰圆,粗布衣服套在她身上便如麻袋般,漏出里面些许白皙,侧身对着墙面,呼吸绵和,他伸手触碰黑发,还带着湿意,想必奔波一晚已疲乏到了极致,并未来得及晾干。
他哂笑一声,昨夜计划百密一疏,却让她陷进来,误打误撞之下居然送到了此处,毫无手段偏招惹是非,她到底让他拿她怎么办。
嘤咛一声,魏鸷看着她嫌恶地挥掉在脸上作祟的手,他拿起她的手腕细细看着,皓白手腕被白布一层层包着,呓语中呼痛,看她眉头紧皱,双唇颤颤,他脸上涌现一丝弑杀。
门开,卫娘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