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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板上钉钉成了他的妾,还真不如这般不明不白跟着他,等他厌烦,或者等一个时机,出了魏府也好,她攀上魏鸷着实是情势所迫,却也是当时最好的机会了,最起码在他这里还能留有一个念想。
且走且看吧。
桐君看着茶盏中已渐渐消散的热气,终是没端起茶盏,只怔怔看着如意,“你何时和我这样生分了,循规蹈矩,按部就班。”
如意一时有些慌乱,手来回磋磨不敢说是因着大少爷或者隐晦或者明示的训斥,都让如意和青绿不自觉的将她供奉为主子,已不敢僭越一分。
如意不再是以前圆脸圆身子的什么也不懂,只和一个胆小的外姓小姐,过得战战兢兢,受尽欺负的小丫鬟,大少爷的雷霆手段,已然让她明白主仆之别,现下除了一心盼着小姐好更多了一份恭敬。
“隋嬷嬷刚斥责了奴婢和青绿,说若是再嘻嘻哈哈,便拔了舌头。”如意说着还惶恐的摆摆手,看着小姐转了注意,才侥幸想着亏着还有隋嬷嬷能拿出来顶缸。
桐君默了默,心想怪不得总是觉得如意变了,连着青绿都木讷了。
“大少爷,安好。”
如意站在门口,屈膝请安,低垂着眼不敢四处张望,听到脚步声走过,忙退出去将门阖好。
桐君起身上前,伸出手去解大氅,屋内温暖如春,她穿了嫣红色彩绣百合菱锦交领襦裙,身段婀娜,勾人心神,她手腕纤细,衣袖往下滑落,漏出如玉的白皙肌肤来,上面的痕迹看的魏鸷眼眸一缩。
桐君瞧着他幽深的眼神,心里慌乱,手也不利索起来,明明两下便解开的大氅,手指绵软无力却怎么也解不开,气息微喘,带着身前加速起伏,似要欲拒还迎般投入他怀中。
魏鸷瞧着她脸颊似带桃花,眸含风月,因着急皓齿轻咬粉嫩双唇,他手抬起放在那细腰上,轻微带向怀中,便听到一声娇吟,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身前衣襟被紧紧抓住,他低头看去,轻笑一声,“便这般等不到晚上。”
桐君想辩解,却口拙笨舌张不开口,简直羞愤欲死,暗骂他孟浪,敢白日宣…如何怪到她身上,珠钗被他拔下,扔了一地,叮咚作响,她心疼刚欲起身,不成想成了迎合于他,拨云撩雨,蜂狂蝶乱,她早已没了意识,昏昏沉沉的也不晓得发生了何事,他额上掉落下的汗珠如落入烧的赤红的铜盘中,嗤嗤作响,转瞬成烟。
热,十分灼热,桐君只觉得嗓间干涸,也不知嗓子何时哑了,声调早已变了音。
魏鸷一番剥皮抽骨的舒爽后,看着她裹在锦被中沉沉睡去,将粘湿在脸庞的黑发别在耳后,云雨后脸庞酡红,眼眶红肿,许是刚才不停的哭求惹的,她总是这般轻易让他失了控制,对她动作格外狠辣些。
他转眼间瞧见衣架上挂着的桃红色披肩,对她心底起了一份怜惜,心想她总是这样倔强,连着不安都没让他晓得。
秋末冬初的风狂躁的呜咽起来,压着角落里的争吵闷闷的。
“大老爷那处已派人请了三次了,这可如何是好…”十里着急的在廊下来回走着。
如意被晃得头晕,扶额低垂着头,着急又能如何,还能去敲门去请大少爷出来不成,若是他有这个胆子,也不至于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现在即使圣旨来了,估计也得找个理由拖住,如意乐得看大少爷如此喜欢桐君小姐,想着十里数次帮着十香欺负她们,看着他便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别转了。”
“我着急不成。”
“你着急,你又能做什么?”
十里气闷猛然跺脚,嘟囔一阵,听得如意直翻白眼,两人看对方不顺眼,在一个廊下也离的远远的。
门开,十里脸上乍然跃上喜色,“大少爷,大老爷那边请了。”
“嗯。”一声应声,魏鸷吩咐道,“不许打扰。”
如意俯身应是,看着大少爷拐入前院,将门扉开了一个缝儿,帐幔层层折叠窥不见内里春色,偷笑一声,然后将门关上,拿来凳子守在廊下。
魏鸷掀帘迈入书房时,屋内一静,众人俱都看来,小辈同时起身,他轻微点头走向父亲,俯身道,“父亲,我来迟了。”
魏正钧看着长子神采英拔站在面前,这一刻欣慰,骄傲还有压抑多年的愧疚,以及越来越多的对于事发的胆怯,复杂交织,他自身雄韬伟略,在朝堂大展拳脚,早已超越他,所以他从不对他苛责,略微点头,便说道,“晓得你要事在身。”
他首次耽于床帏之乐,竟误了要事,魏鸷心底难得有丝不自在,面上不显上前,“二叔,三叔,四叔。”
魏世佑因着外室的事,觉得丢了面子,只喃喃两声,便坐在椅上不语,三老爷则是日日听着温氏的哭泣心烦,此时来了这里有了片刻清净,脸上带着笑意,嘱托一路顺风。
二老爷管着庶务,则细细说了车马的事情,魏鸷抱拳俯身,“二叔辛劳了。”
二老爷笑了笑算是应对,大老爷嘱托道,“虽是接旨巡察,还是务必小心。”
“是。”魏鸷称是,等了片刻,看着父亲依旧没有言语,转身走向下首,他此次事险,远不是表面上的例行巡察,不过也没必要和他们说。
本来的离家殷殷嘱托,三言两句便冷了场,各个心里怀着事,言不由衷,魏鸷坐了半盏茶的时辰,便没了耐心与他们周转,便起身道,“儿子还需去祖母那边告别,若无事,便退下了。”
十里抱着大氅在后面紧紧跟着,看着大少爷大步在前面走着,周身明显不悦,心底叹气一声,心想每次见了大老爷,好似都不高兴,走至分岔路,看着大少爷拐向鹤鸣苑的方向,刚欲张口,忽然想到什么,便俯身一路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