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逐渐麻痹神经,他的意识里闪现出阵阵白光,但还是用坚强的意志力强撑着反驳:“我哪儿神智不清了!”
“是谁刚才说的,一起喝一罐?”
赵至觉得他在扭曲些什么,但迟钝的神经让他想不透柳霖扭曲了什么,皱眉想了两三秒,发现又好像没有什么逻辑上的错误后,伸手把柳霖碰过的罐子往谢安面前一推:“那到谢安你了,是兄弟就干了!”
谢安可不想一起喝,不等他拒绝,柳霖已经拿过罐子塞回赵至手里,诱哄般放柔声音:“谢安自己有了,不用你操心,现在到你喝了。”
赵至浑圆的眼睛蒙上一层薄雾,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酒罐子,满意地咧嘴:“那我喝啦。”
柳霖看着他将自己印过的痕迹重新覆盖上,眼底的暗色,越发深沉。
……
赵至俨然如谢安所说,是个一口倒的。
才喝三口不到,脑袋哐当一声,就砸在桌上了。
桌子硬实,他结实一撞,登时疼得直抽气,整个人还迷糊,除了委屈地低声喃喃,什么也不会做。
柳霖抬起他的脑门,在他撞到的地方轻缓揉着,赵至被安抚舒服,下意识往他那边靠。
吕淮凑到谢安边上,小声说:“谢安,我一直以为阿霖很嫌弃阿至,但我好像想错了。”
谢安的表情有些复杂,他没有回话,柳霖察觉到他的视线,看过来。
两人的目光撞上,谁都没有躲开,一股无形的诡秘气息在两人周围漫开。
沉默半响,柳霖道:“他醉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着,他把赵至扶起来。
谢安抬起头,一字一句问:“你认真的?”
一句让旁人听不懂的话。
吕淮疑惑,柳霖却听懂了,他回答:“嗯。”
“你确实这是你想要的?”
“嗯。”
谢安叹口气,神情转为关切:“一路小心。”
柳霖明白他所指的,并不只是回家这条路,他莞尔展眉:“好。”
柳霖没有带赵至坐公交,他一步一步亲自扶着,带他离开这条热闹的街,进到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
赵至完全没有自我意识,软趴趴地靠在柳霖身上,时不时发出一阵哼唧声。
柳霖松开手,转而将他压在老旧斑驳的白墙上,路口昏暗的灯光洒下来,在地上投出两道紧贴的身影。
他凑近他,轻声问:“知道我是谁吗?”
赵至眼神涣散,似乎摇了下头,又好像什么动作也没有。
柳霖笑,伸手在他泛着水意的唇上细细轻抚:“不知道啊,下次让你知道好不好?”
话落,他揽住对方的腰,低头一口亲了上去。
灯光下,两道交缠的身影,细长得,似乎要就这样通向没有尽头的黑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