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元同瞳孔猛的一收缩:“你想要什么?”惊怒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
陆诏若无其事,似不经意的提及:“听说戴大人家中富裕。”
戴元同猛然吸气,定定的看了半天陆诏,一字一句:“陆副使,你来广信的第一天我便给你送过礼。”
陆诏不屑的嗤笑:“你当我是傻子吗?我那时收你的礼,这广信府的官员还有谁会不知道?再说,焉知你手底下是不是又给我留了一份帐底?”
戴元同恍然大悟:“你——”心下暗惊。难怪此人年纪轻轻就如此得宠,果然心思缜密。
“我明日就转告家人,给陆副使备下薄礼。”他爽快的应诺,能用钱解决是再好不过。
陆诏依旧淡淡而笑:“戴大人打算给我什么?田地庄子是有官府备案的,一查就可以查到,戴大人的家现下已经被总兵的人围住。四下打点也花费了不少吧。日常摆设的古董玉器和首饰,只怕人人都知道,那是戴大人家中之物。你拿什么给我?”
戴元同怔住,想了半天,面色数变。
陆诏站起身,风度翩翩:“戴大人,您可以好好想想。”
随后的几天,陆诏都在凌晨最困倦的时分到来,如入无人之境。每次只是盯着戴元同看几眼,然后一句话不说的走人。戴元同明白,陆诏这是在告诉他,他杀他易如反掌。
到了快启程的日子,陆诏最后一晚光临。轻笑:“看来戴大人是准备好赴死了。也行,我就在路上给您准备了。”
戴元同连接几夜都在最困倦的时候被惊醒,夜夜睡不踏实,早已惊恐疲惫,声音沙哑的威胁:“我若是半路上死了,你也逃不掉失职之罪。”
陆诏失笑:“戴大人,我只是个副使,即便被陛下训斥几句也没什么。等那账册一送上去,我就是大功一件。况且……”他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您觉得陛下会责怪我吗?”
朦胧的月光从高高的窗户投射下来。陆诏的面容在如水的月色下如同美玉一般无暇,年轻的身体修长挺立。戴元同心下大惊。这样的美男子,得了女帝的欢心。难道他们俩*
他越看越觉得像。可不是?陆诏身边的那两个侍卫就是女帝给委派的。今年刚中的榜,还在翰林院就被委以重任。说没有内幕都不可能。女帝今年十七,正是春心萌动的少女时节。陆诏在广信的这些时日,吃喝玩乐样样擅长,唯有女色上清心寡欲的如同和尚。这不是顾忌是什么?如果陆诏和女帝有那种关系,便是女帝知道是他杀了他,只怕也舍不得责怪。
想到这里,他最终做出决定:“陆大人,我书房里有一处暗格,内里有几张银票和一些金银,我手书一封信,你带给我夫人看,她会放你去书房。”
陆诏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等他写完书信后。不冷不淡的道:“这封信,尊夫人看守了不会还要留着吧。”
戴元同怔了怔,点点头,又添了句‘此封书信看完后即交给原主。’
陆诏拿到了信,事不宜迟。在侍卫的帮助下,潜进戴府正房,迷晕下人,叫醒了戴夫人。
戴夫人一把年纪,跟随戴元同多年,对此种变故毫不惊慌,信看完后,陆诏就着卧房里未熄的灯火给烧了。
在侍卫的监视下,戴夫人带着两人走小路来到戴元同的书房。三人进了门后,陆诏朝着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立刻手掌一挥,戴夫人闻着甜甜的迷香晕了过去。
陆诏立刻抓紧时间:“账册一定就在这里,快仔细找找。”
该侍卫是暗中跟随协助他的天波卫,受过专门的训练,立时在房内找寻起来。陆诏很快翻到了银票和金银,不动声色的收了两张入怀,招呼那侍卫:“我这里找到了钱财。”
该侍卫根据藏钱财的机关又在书房里找到了其它几个暗格。分别有银票、珍宝和地契。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木匣子。
“应该就是这个了。”陆诏看了看锁眼:“戴元同身上有一把钥匙,想必就是开它的。”
东西找到侍卫扛着戴夫人回房,陆诏将一团乱的书房又翻了一遍,推翻油灯点火。
书房里最多的就是书和木头,火烧起来非常快。等戴府下人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不可救了。陆诏和侍卫趁乱离开了戴府。
赶到府衙时,何玉正等着他出发。陆诏一身凌乱的从房里走出来:“哎呀,昨晚喝多了。不好意思啊,何大人。”
何玉函冷哼一声,宣布出发。陆诏道:“何大人,此去京城路途迢迢,安全为上。我看,还是将你我身边的护卫调两人去囚车那边照顾一下。”
侍卫是女帝派下来的。何玉函自不会在此事上纠结。当即将身边的两人都派了过去。陆诏身边的那两位也跟着过了去。
大队人马出发。四个侍卫将囚车护卫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