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少春这才放了心:“原来如此。”世子不是不想,而是没有条件。那就好,那就好!他言之凿凿:“您放心,这事交给我来办。”
萧宝成不自在地清清嗓子,眼神飘忽。心底却多少也有了点期待。
在时少春看来,这是件大事。很重要的大事。他家世子未经人事,到了新婚之夜出了丑,那可怎么办?便在离去的时候,求见叶明净。
叶明净宣他觐见了。时少春原本大大方方的心态,在见着叶明净笑盈盈的秋水横波时,不知怎么的就瘪了下去。底气不足的将事说了:“……事情便是如此。陛下,臣要带世子外出住一段时日。”
叶明净笑容微敛,意味深长地凝视时少春:“少春,你要带宝成出去住多久?”
时少春一愣。外出住一段时日只是一个借口。在他看来,叶明净就应该顺水推舟的将萧宝成放回靖海侯府,毕竟也快到年末了,转眼就是开春。到时侯爷和夫人都会来长安替世子操办喜事。世子这时正好回府准备,顺便将通房问题给解决。若是等过完年,就来不及了。没哪家大户人家会在娶媳妇前一个月,巴巴地给通房。那不是打新媳妇的脸么?
叶明净目光幽幽地盯着他,道:“你所担心的,无非是宝成不知人事。新婚之时会手忙脚乱。你带他出去也就是学习此事罢了。学这个用不着多长时间,朕就给你一个晚上。总该够了吧。”
一个晚上?时少春下巴差点惊掉下来。呆愣着说不出话。
叶明净拂了拂衣服,似笑非笑地睨他:“怎么,一个晚上都不够?看来少春很神勇啊。”‘神勇’两字,咬得特别清晰。
时少春猛地哆嗦了一下,赶紧回话:“够了,够了。臣谢过陛下。”郁闷地退下。
出了宫,他不由开始琢磨叶明净的意思。萧宝成是要常驻长安的。和当朝帝君打好关系是很重要的事。当年萧炫就是因为在这方面做得好,之后接收靖海侯府才那般顺利。故而,陛下的态度要好好的琢磨琢磨。
为什么不放世子回府呢?时少春想了又想。就算多留几个月又能怎样?过完年,还不是要回府打点。
想着想着就又想歪了。在国子监下学的时候,赶紧去找了萧宝成。不得不说,时少春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他委婉地询问:世子啊,你看你如今也是翩翩青年,一表人材。陛下是不是对你特别喜爱啊?
萧宝成听懂了他的暗示,羞恼得面皮涨紫:“时叔叔,您别乱想了。陛下此意,是不想我置办通房。”
坏了!时少春大惊。这还是我乱想么?陛下好好的,怎么会管男子的房里事。这不是对世子有意是什么?
萧宝成哭笑不得:“时叔叔,您想哪儿去了。陛下只是喜爱洁身自好的男子罢了。您瞧瞧,陛下这么多年,除了皇后,可曾再纳过一个宫卿?”
时少春立刻道:“傻孩子,你是不知道。那位贴身的计护卫,和陛下关系亲密。连皇子们都跟着他学武呢!”
萧宝成反问:“您不是和我说过,这位计护卫在陛下还是太女时就贴身保护陛下的安全么?既如此,也是陛下的长情之举。况且,计都护卫的武艺确实已臻化境,少有敌手。由他教导殿下们武艺,并无不妥。”
满打满算,女帝叶明净也不过有两个男人。还都是不惹事的。作为皇帝来说,算得上是清心寡欲、洁身自好了吧?
“你知道什么?”时少春依旧不放心,“人这一辈子时间长着呢!现在没这意思,不代表以后也没这意思。陛下快三十了。周太祖李若棠年轻时也并无风流韵事,后来登基了,四十来岁的年纪,还不是养了几个标致少年?总之这女人和男人不同。你还是小心些。横竖就剩几个月了,过完年回了府就好。”
萧宝成有些闷气。仿若时少春亵渎了什么,不高兴地道:“时叔叔,陛下不是熙照女帝。陛下非常克己。”
时少春顿了顿,不再说什么。当然,萧宝成的婚前知人事计划,也就暂时搁浅了。还是留给他亲爹妈去操心吧。
…………
萧府的事这边热热闹闹。叶初阳那边的计划,也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他在一次休沐日上街时,心血来潮的提议:“每次都是咱们三个人上街,其他人怪羡慕的。咱们不如今儿去他们家里瞧瞧,看看他们在家都做什么?”
当天带队的是杜悯。他笑问:“大公子想去谁家呢?”
叶初阳想了想:“先去薛家吧。那是懿敬太后的娘家。也就是咱们的亲戚。没得丢下自家亲戚不问,先去别人家的道理。”
杜悯含笑点头:“大公子想得极是。”吩咐马车,“去晋侯府上。”
到了晋侯府,可巧薛渭之不在。去衙门了。他的几个儿子倒是在家,薛律和薛衡得到消息,出门相迎。薛征则是大吃一惊。
“殿下?怎么突然来臣家里了?”将人请至正厅,薛征立刻就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