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何时回来?”
“不晓得,反正……外祖母不在,我自然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年年往京城跑……”
秋澄提起过世一年多的外祖母,眼眶发红,又因即将到来的离别而哽咽。
蓝豫立登时手足无措,清朗长眸中的感伤展露无遗:“岂不是很难再见?”
她眨去泪意,故作豁达:“你若得空,大可来赤月国探望我,无任欢迎。”
蓝豫立想留她,自问没资格,可又不好在未经商量的情况下放弃家族使命、不顾一切追随她,硬着头皮应道:“好,我一定去。”
秋澄自觉无趣,见二毛叼着布球,摇头晃脑跑回来邀功请赏,她心中烦闷,怒搓一顿狗头,将绳索的扣子扣到项圈上。
“二毛跟我回赤月国好不好?保你吃香喝辣,白白胖胖!”
二毛一听“吃”,当即坐好,尾巴于地上狂摇。
蓝豫立一本正经纠正她:“它双色皮毛,黑多白少,,,,,,,,,,,,,,,如何白白胖胖?”
秋澄瞪了他一眼:“那你来啊!保准你吃香喝辣、白白胖胖!”
“小公主是把我当狗喂么?”蓝豫立笑颜舒展,如三月暖阳,“成!定为您效犬马之劳!”
“没拿你当狗,”秋澄啐了一句,轻咬唇角,悄声道,“最多……当马。”
蓝豫立少见她娇羞情态,神色顿时一呆,骤然攒足勇气,试探地问道:“那……可否当‘驸马’?”
秋澄险些以为这呆子接不上话,意外发觉他居然顺势而问,遂按下羞意,爽快答道:“好啊!”
躲藏在山石边的阮时意原想着小甜糕这次彻底凉透了,未料转折突如其来!
她与徐晟大眼瞪小眼,唇边浮起诡秘笑容。
然而不到半晌,院门外传来一浑厚男嗓:“我赤月国的驸马,只能由本王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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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贺若昭见妻子莫名逼女儿跟三名年轻男女去看什么小狗,总觉哪里不对劲。
好不容易见着离家数月的女儿,离开半刻都嫌多。
迟迟等不到秋澄归来,他借参观府邸之机四处溜达。
徐明礼自是全程陪伴。
偏偏郎舅间无太多共同话题,一路沉默散步而近,并未被情绪激动的蓝豫立和秋澄觉察。
秋澄刚坠入热切期许中,乍然被父亲泼冷水,不满之情快要从眉宇间溢出。
“我才不要父王指定的什么大将军!更不要和别族的王子联姻!”
阮时意和徐晟见状况突变,连忙绕道行出,以晚辈身份向赤月王和徐明礼行礼。
贺若昭驻足于四人面前,威仪气场满满,上下打量蓝豫立:“你叫什么来着?”
蓝豫立料想方才匆匆招呼,对方没往心里去,忙执礼道:“回赤月王,晚辈姓蓝,名豫立,为安远将军的长孙,今在内廷当差。”
“你心仪我贺若家的小公主?”贺若昭淡声发问。
蓝豫立微带赧然,应声道:“是。”
“自何时起?”
蓝豫立眸色柔柔,唇边漾起弧度:“前年夏至。”
秋澄瞳仁微扩,流露错愕之色。
她与他相识多年,只当大表哥的好哥们是温和有礼的小哥哥,每年回京见上一两次,直到今年才来走得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