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莉莉?”
婉晴的声音穿过巷子,在里面飘荡。
路边的树下面站着一男一女。
男人着白色短袖配棉夹克,手臂上全是纹身,背朝这边,光头瘦猴一只。
女人个子高瘦,披散着棕色卷发,罩着件白色羽绒衣。
他们相互间像是在抢什么东西,推推搡搡的。
倏地,那女人要抬脚踢男人,被男人先发制人揪住头发,听见婉晴的声音后,女人身影一僵,男人手上松了力道,反被她踢了一脚,口里哎哟一声又要抽女人,被她躲开。
婉晴这下看得更清楚,大喊了一声:“莉莉,真的是你。”
“操你老母的,想坑我啊?又不是第一天买,一分都不能便宜,要不你陪老子睡一个月?”瘦猴对着女人说。
“滚你妈的,死秃驴,拿着去买药治你的养胃吧。”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砸在男人身上。
男人骂骂咧咧地将东西丢了过去,女人弯腰捡起一小包玩意往羽绒衣里一塞,转身就跑。
“何莉莉,你站住!”婉晴朝她追了上去。
鹤微知跟上来问道:“那是你朋友?”
“是,是她没错。”婉晴的眼睛被风吹得泛酸,阳光刺眼,照得她脸色惨白。
她闭了闭眼像是自言自语:“真的是她。”
鹤微知快步跑上前,命人站住。
何莉莉置之不理,脚步更快。
鹤微知伸手捉住她胳膊,何莉莉早有防备一样地弯腰甩开他,却被跟上来的婉晴堵住去路。
何莉莉身上的羽绒衣宽大,难掩身形消瘦,没有妆容的面容憔悴不已,双眼凹陷,眼睑处的清淤明显,眼神如寒潭一般,此时狠狠地盯着婉晴。
婉晴跑得气喘吁吁,手按住小腹,理了理头发,看着何莉莉的模样,心中感慨怎么会变成这样。
对视了片刻,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鹤微知站在一旁观察着她们。
“梁婉晴,好久不见啊,你还是跑回来了,外面混不下去了是吧。”
何莉莉嗓音粗噶,听起来很是刺耳,早没了四年前的那种甜美。
她说话的时候右手死死捏在口袋里面,一旁的鹤微知一直盯着她,刚才他已经注意到她跟男人之间拉扯时捡起来的东西,想必就藏在里面。
婉晴缓缓走近,四年不见,上一回在酒吧那里她已经认出她来,只是不太敢信,其实面对她,婉晴心里多少是有些内疚和忐忑的。
“莉莉,你现在住这里吗?”婉晴尝试着与她交谈。
“不然呢?多谢你还记得我这号人物啊,梁小姐。”何莉莉冷言冷语。
婉晴心里难受,知道她心里怪自已,“莉莉,你没有回去老家吗?”
何莉莉闻言一阵冷笑,脸上扭曲得有几分诡异,“死八婆,要你管啊?你这种过河拆桥的人何须回来我面前扮演无辜圣母?显得你比我高级是吗?”
鹤微知皱眉,厉声呵斥:“你嘴巴能不能放干净些?”
何莉莉的目光转移到鹤微知脸上,上下打量一番后又转回婉晴脸上。
继续讽刺:“可以啊,梁婉晴,当初装的那么纯情,原来是被人包养的小三,离开金主爸爸之后又傍上了年轻奶狗,市场不错啊,也难怪当初A大那些傻逼男人都对你念念不忘呢,天生的狐狸精就是你这样的吧。”